從納林河回來後,又進駐了酸梨海子這片大沙漠。當阿三騎摩托帶我行進的時候,我覺得好像已經到了我們橫山的腹地。到了我就有點不爽。這是什麼地方,人煙稀少,住的地方是用塑料包起來的。
阿三他老婆說,哎吆和尚(家夥),天黑了嘛!你還給我們老漢(老公)打電話讓尋你來了?路這麼遠,我則怕碰上了。走了我還急的我,這陣兒還不回來,則怕碰到哪裏了?
我說我哪知道路這麼遠,你們不是說離蘇莊子不遠嗎?則你曉的路遠,你敢拒絕了嘛!還尋甚了?不說了,吃飯。你家拉(哪兒)的?橫山的。老鄉嘛!你多大了?26了。
我見有一個小夥,我說這個後生長得帥了,看你年齡小了嗎?他問說你看我多少歲了?我說21,2吧!
他說21,2是過個(去)了。阿三老婆說:那個穿紅衣裳的後生比你還大一歲,一來了我還說你大概30幾歲了?原來那小夥是她三兄弟,叫阿天。
在那裏就我一個人在伺候他們幾個匠人,起的早下得遲,很辛苦。做了一段時間,房主黨哥買了一些啤酒,我們大夥就一塊喝酒吃菜。黨哥說我看這個後生真的好後生,可沒問題了!給老四和阿天說,要他們把我引上,學個手藝,這個太受罪了!
他們有點不情願,我說無所謂。阿天說不是我不引,我也不行,你讓四叔把你引上。老四說這裏遲了,隻要你說想學,沒問題,我們倆個願誰了?多活(什麼時候)想學多活給我們打電話?我說隻要你們有這句話就夠了,我學不學真的沒什麼。
有一天,我們又攬了別人家的一點小活,給他們粉刷牆帶貼大門瓷磚。那個主家是個30多的小夥,他隻是來了又走了的轉一下,他老婆讓他把瓷磚擦一下,自己探不上,他不做應付幾句就走了。他老婆害氣(生氣)的說懶球的,我們聽了也覺得好笑。
又他們喝酒,他坐在房子裏叫問說三哥喝酒不?我說你敢拿出來讓你三哥喝了嘛!則就自己坐在那裏享受了,看不見你三哥外麵受的灰溜溜間。給喝杯酒還佯問了?他說不要怕,完了給你們喝。我說那則不要破費了。
貼瓷磚時,他說阿天,看見你腦大惺惺間,就連這麼個貼不好?阿天灰溜溜的,我說沒貼好敢是沒貼好,就說我們後生大腦惺惺間,太侮辱我們後生的智商了。走時他又說瓷磚沒擦淨,灰給他剩下那麼多,給他撒開。我鏟了幾下,散開來,說小哥行了沒?古代的皇宮敢(也)至個(不過)這麼個著了?他笑了,說行了,把我們送了回去。
活快完時,我問阿三,你給我開咋個價?他說肯定虧不了你,我說現在人說的比唱的好聽,隻怕出生入死下來了,虧的就是咱們。他說的很少,我很氣憤。說那陣我嫌工資小要走,你說不怕,要多少錢給我開上多少錢。現在生活完了你給我說這麼個?玉軍也做了10幾天,他說給你掙多少?我說他給我開那麼個價。先前我們做活是晚上八九點黑了才吃飯了,中午也不午休。你們來了,才不好意思叫,閑一陣間。他說太少了,苦也可重了。
我說決定今天一定與他們爆發一次,爭一回,至於效果怎樣不管。他說我估計你爭也不頂事。阿三到了,他說給我工資。我說你那陣間說怎個(怎樣)?爾個(現在)你給我敷衍了?他給老四說,那說給他開的少了?你們看怎間(怎弄)了?老四過來給我說那活不是阿三一個人的生活,他們幾個朋的,錢都給人家算了,給你開的差不多,都沒掙了嘛!玉軍才多少?玉軍也過來說我比你的少,算了。我氣瘋了,說算賬。他把錢給了我,他們要把東西拉過去。
走時阿天說你過個串去不?我還在氣憤中,隻是說不去,然後拿了行李往城裏走來。起先覺得徹底崩潰了,慢慢也就不想它,平靜了下來,沒想到反而還能輕鬆的走在大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