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張榮兒已經梳洗好正在和嘉兒探討哪個簪子更配耳環,嘉兒低頭時仍隱約可以看到張榮兒脖子上的暗紅,那是昨天夜裏刀架在脖子上的證明。
主仆二人正在糾結時三皇子突然開門衝了進來“榮兒!昨夜來了劫匪,整個客棧的人都被迷暈了,我帶的侍衛早上去搜查,發現暗窖門口有血,你…你去看看帶的東西少了嗎?”
“東西都在我也無事,昨夜阿文守在塌邊,倒是睡的安穩”張榮兒起身要給三皇子行禮被扶了起來,她不知道三皇子是礙於有婢子在還是本就沒打算問她的安危
嘉兒對著三皇子翻了白眼“回三公子,昨夜我們主子被那夥賊人綁到暗窖門口,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被滅口了!還好有一個厲害的壯漢及時趕到,東西!沒丟!”她不明白三皇子急急忙忙跑進來是怕東西丟了?那自家公主的安危不重要嗎?虧的昨天公主還讓她把那塊玉收好,她還以為…算了!
張榮兒對嘉兒使了眼色,嘉兒拿出了那塊玉“這玉還是還給皇子吧,昨夜的話我明白了,今天和納拉族使者見麵後三皇子早日回去吧!”張榮兒不知道昨夜他說的可是真話,但自己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他在睡覺,不禁覺得也許自己隻是他登上天子之位的棋子,可以是棋子也可以是棄子…
午後,納拉族使者派人送來信件,會在邊關驛站恭候公主的到來,隨後將接公主回族裏,也請三皇子將納拉族誠摯的禮物帶回去,希望之後能修複兩族關係,世代傳承下去!
信裏的意思很明確了,讓公主留下就可以了,三皇子盡早回去吧,別跟著了。
看完信三皇子先一步去接收納拉族的禮物然後會直接返回宮裏,至於張榮兒則梳洗打扮待雙方交付好禮物後再前往驛站直接出發,張榮兒給五皇子寫了封信托三皇子帶回去,大致內容也就是不知何時能再見,勿掛念,祝好這些官話,最後拜托他每年有空去看看淋答應的墓,她是答應沒辦法去皇陵,可能也和自己一樣,獨自埋在外麵害怕的很。她知道三皇子警惕,一定會拆開看的,拜托皇子去給答應掃墓已是過分也不敢寫什麼再逾矩的話了。
原先他們是主仆是朋友,現在一個是鄰國的皇子一個是族長的和親妻子,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確實也沒什麼可以開玩笑放輕鬆的話來安慰自己。
走之前三皇子拿著信問她“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想容”
鄭想容對他行了禮“讓皇兄掛記了,以後隻有張榮兒,鄭想容永遠快樂的留在了雲楊國的宮裏了,也請三皇兄保重自己!”
“你…沒有別的要和我說的?”三皇子抓住張榮兒的肩膀
“三皇兄還請自重,我已經說過了,您說的話我明白,我依然會見機行事,您放心就是”張榮兒逃似的跑出了房間,坐到了馬車上才發現駕車的人換成了一個異域長相的大胡子男人,他向張榮兒行禮,表示自己是納拉族過來接她的人,雲楊國話說的利落,但後續再無話說,一路寂靜,嘉兒也因真的出了雲楊國而緊張的抓住張榮兒的胳膊發抖
張榮兒自己也害怕,卻礙於身份不能表現出來,他還一直安慰嘉兒“別怕,沒事的,聽說還有幾天才能到他們的都城”
馬車外麵已經黑透了,出了偶爾的蟲鳴,隻能聽到阿文在車邊騎馬的聲音“公主別怕,我就在旁邊,您一伸手出來就可以碰到我”阿文壓低聲說道“嘉兒你也別怕,和公主說說話,可別哭了”阿文怕這主仆倆在馬車裏抱頭痛哭
“沒事…”隱約聽到顫抖的聲音傳出來,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四下再無話說
已經三更了,嘉兒早就靠在張榮兒腿上睡著了,張榮兒想問問是一直這麼走下去嗎,可以出發沒多久那個會雲楊國話的車夫就換了,她也不確定現在這個車夫會不會說,能不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