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麵的,是各城衣衫襤褸的軍戶,有老有少,個個持著破爛的刀槍棍棒,而走在男人麵前的,又是女人,一些人有菜刀木棍,很多人則是赤手空拳,有人還抱著小孩。
至於當地的官兵們,則是萎萎縮縮的躲藏這些婦孺老人身後。
不過行走時,他們不時大聲鼓動,這些人流,也是群情鼎沸,特別那些張家口的的軍戶們。
張家口所轄十一城堡,這些地方山多地少,土地貧瘠,所以商貿走私,收取好處,是他們重要的謀生之路。
對這些軍戶與婦女來說,他們世世代代,都是那些軍將衛所官員的佃戶,對他們來說,上官就是天,就是地,畏懼恭順,已經深入骨髓之中。
對上麵軍將們說的話,也是深信不疑,隨便一煽動,立時義憤填膺。
有點類似後世米國南北內戰,大戰初起,惱怒的是,首先是那些莊田中的黑人奴隸。
前方離南門不遠處,朱騫已經布下軍陣,不過黑壓壓的人流仍然大步前行。
“外地佬,衝老娘這裏打,反正以後也活不了,幹脆死在這好了。”
“你們的軍功,都是殺婦孺來的吧?”
人流中,很多軍戶婦女一邊邁著大腳丫,一邊衝前方尖叫,很多將官氣怒之極:“這些愚夫愚婦!”
“窮山惡水出刁民,古人誠不欺我!”
“可恨的範家,隻敢驅使婦孺。如此作派,與韃虜何異?”
看人流越近,副將看著朱騫:“該當如何。請將軍示下。”
朱騫看著前方,他俊雅的臉上無比嚴肅,他若有所思說道:“本將記得。我虎賁軍軍律,沒有不準對婦孺動手吧?”
副將一板一眼說道:“依我虎賁軍軍律,隻需對手持有武器,並有攻擊行為,或未持有武器,然有攻擊行為,不限男子,女子,孩童,不限中國人。外國人,皆為敵人,可誅之!”
朱騫緩緩呼出一口氣,斷然道:“準備作戰!”
立時軍中一片聲的傳開:“準備作戰!”
“火槍兵準備!”
“槍兵準備!”
“火炮準備!”
朱騫傳令:“先行JING告,若不退,以火炮轟擊敵之中陣,後陣,以火槍兵shè擊敵之前陣!”
……
對麵浩浩蕩蕩人流,仍往軍陣逼近,看著那麵軍陣,最後方一些頂盔披甲的人相對而笑,出動婦孺這個大殺器,對麵敢動手嗎?
漢人皇朝皆是如此,曆朝曆代,官將敢對百姓,甚至對婦孺動手,往往會引起軒然大波,武人略好,若是文官,如雲般的彈劾過來,十成十是丟官去職,甚至下到大獄的下場。
所以他們很放心,大群婦孺老人後麵的各路官兵也非常放心,他們一邊進行,一邊鼓動前方自己的老婆,老母,老姐,老妹,七大姑八大婆們,形成雜亂又龐大的人cháo。
“最後一次jǐng告,婦孺速速散去,如再前行,後果自負!”
一些傳令兵前往傳令,隻引起那方人cháo的謾罵,一些石塊,土塊拋過來同時,還伴著一陣陣哄笑:“外地佬,害怕了吧,滾回你們老家去吧!”
“老娘們不怕。”
戰士們眼sè冷了下來,冷冷留下一句話:“如此,便為我軍之敵人,爾等好自為之!”
“炮擊!”
“放!”
“放!”
巨大的火炮聲音中,幾門虎尊跑,噴shè出大量的濃煙與火光。
火光中,一顆顆炮彈呼嘯而出,向對麵的中陣與後陣shè去。
哭爹喊娘的聲音響起,高速激shè的炮彈落下,在對麵人cháo中犁開一條條血肉胡同!
滾燙的實心鐵球橫衝直闖,所到之處,就是血肉橫飛。
哭叫中,對麵的人cháo大亂,而人流前方,一些軍戶,還有婦孺老人們也停了下來,火炮的聲音讓她們恐懼,家中男人可能死傷也讓她們擔憂。
不過火炮雖然聲勢大,但沒有幾門,落下的炮彈,相比龐大的人cháo還是微小,仍然很多人在鼓動,還有女人悲憤的大喊:“姐妹們,外地佬殺了我們家男人,跟他們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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