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護士給我打開一樓門後就回去了,臨走時還不忘給我一個笑容。
我身體不由抖了一下,兩手插包就往外走。
剛沒有出去兩步,就聽到有人喊我。
“九哥……九哥。”
聽到第一聲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虎子在叫我,但很快我就聽出來這聲音不是虎子的。
我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是一個穿一身黑衣服的男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兩邊肩膀很寬,下肢粗壯,還挺著個小肚子,腦袋和眼睛一樣,圓溜溜,一臉笑嗬嗬看著我。
這是我的發小兼鐵哥們——黃小飛。
我比黃小飛大三歲半,論起個頭比虎子還大個,能頂兩個我。
我抬手朝他打招呼,“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小飛。”
那天是他還有虎子送我和爺爺來到這裏的,因為有事隻好先走,走前就說過,過一兩天再來看我。
我和黃小飛住一個鎮上,到市裏一百多公裏,按照當時的交通條件,快也得七個小時左右。
現在中午一點,按照現在的季節,天不見亮他就出發了。
我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肩膀,道“這麼早就來了,吃了沒?”
其實我這個問題真就是個客套話,在問出後就知道答案的。
黃小飛可以算得上是個妥妥的十足的幹飯王,這並不是說他吃得多,當然這也是事實。
主要的還是這家夥視吃如命,命可不要飯也得吃的主。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有一次我們去偷別人家梨,被主人家發現了,結果他吃得正開心,人家來了他也不跑。
當時我們偷的又是同一個鎮上的,鄰裏鄉親的其實都認識,主人家就想嚇跑我們就算了,誰能想到碰上硬茬,這家夥根本不理人家。
來了照樣吃,我站在原地低著腦袋不敢說話,鞋子都快被我摳出三室一廳,看著這吃貨是真的又好笑又氣。
後來我倆回家自然免不了挨罵,後麵又親自去給人家賠不是。
第二件事是在一兩年後了,他表姐出嫁。
我喜歡湊熱鬧,想跟著送親的隊伍去看看,哪曾想一屋子人都在外麵送行,他獨自一人在裏麵吃燒雞。
等他吃完我倆才去追送親隊伍,跑得那叫一個上氣不接下氣。
所以他現在要是沒吃飯,我是萬萬不信,就算他邊騎摩托車,嘴裏含著三個饅頭吃我都信。
結果,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他揉著肚子,而他肚子也配合著叫了一聲,說道“早上起的早,忘了這事。”
我皺著眉,打量著他,心裏道,‘你要是沒吃飽,讓哥請你都成,咱倆還跟我來這一套。’
這時突然想起登記本上的名字,猛然驚醒過來,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
一本正經的問道“小飛,你今天怎麼過來的?”
黃小飛也被我突然表情變化,搞得有些吃驚,略帶反問的道“我能怎麼來,當然騎那個小趴菜驢來的。”
我聽到這個回答,斷定眼前黃小飛不會是冒牌貨,開玩笑道“這麼說今天你那小趴菜菜驢跑得挺快呀。”
小菜驢是他摩托車的外號,還是我給取的。
這輛摩托車是他買的三手貨,當時買來的時候黃小飛車技不行,加上他噸位也在那,騎上去明顯看到摩托車矮了一截。
不知道是不是動力不行,總之開起來還沒有人在平地上跑著快,後來我幹脆叫小菜驢,這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是發生在兩年前。
後麵被他開了一陣子,車反而越跑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