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心道一個不妙,倘若從耗子嘴裏抽出褲子,那它嘴裏沒了東西,下一口怕沒這麼好的運氣隻被咬住褲子。
為了保險起見,當即迅速抬起另一條腿,狠狠一跺腳,直接踩在它腦袋上,然後才將被咬住的褲子拉出來。
然而我並沒有當即跑,抽出來的腿抬起又是一腳,直接踹在它肚子上,連補兩下。
這時我看到墓碑那裏又有動靜,想必,底下的要出來了。
不能再逗留,我轉身招呼虎子快跑。
可現在虎子腳上有傷,跑起來還沒我快,我當即來不及想那麼多,拉上虎子加快了腳步。
然而正是我這個舉動差點要了虎子的命。
我倆一口氣跑到半山腰,我腿肚子直發抖。
老道士見我倆遲遲沒跟上,也倒回來接應我們。
剛才場麵緊張,完全是不要命的在逃,這會後麵沒了追兵,反倒是感覺人快喘不上氣的感覺。
我警惕看了幾眼後麵,見沒有耗子的蹤跡,才讓虎子坐下,給他檢查傷勢。
可當我看到虎子臉色那一刻才意識到不對勁,虎子臉色煞白,毫無血色。
我心想莫非是剛才剛才跑太快,大腦缺氧身體跟不上嗎,可虎子的身體明顯比我要強,這才讓我聯想到一開始跑那會虎子的情況。
老道士也注意到這點,忙阻止我將要碰虎子受傷那條腿的手。
他用打鬼鞭撩起虎子的褲腿,接著血腥的一幕暴露在我眼前。
虎子整個小腿腫得快有他的大腿粗,被咬的地方用血肉模糊來形容毫不誇張,而且在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臭味。
鞋子裏灌滿了耗子和他的血液,坐下來後整條腿都得厲害。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底一股憤怒和愧疚感湧上腦海,虎子是為救我受的傷,今天我發誓不滅了這群畜牲,以後我的名字倒著念。
“快快,扶著他,盡量慢點,去前麵用水把腳衝洗幹淨。”
此刻,唯獨老道士還保持著清醒。
我聽了話,忙上前扶起虎子,將他手搭在我肩膀上,支撐著他身體大部分體重。
虎子塊頭算比較大的,一開始我差點沒站穩,而且也不適應這種姿勢走路,若不是旁邊有老道士穩住,估計會兩個人都摔地上。
老道士在一旁指導虎子的動作,深呼吸,放輕鬆之類的,當說到盡量減少動作,加速毒素傳遞時,我心裏震了一下。
因為剛才就是我拉著虎子從山上跑下來的。
於是我幹脆讓老道士趕緊前麵帶路,我來背虎子,快點找到水源,現在清理傷口最要緊。
這會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背上虎子的速度,比平時在大街上走路還快。
沒兩分鍾我們就到了老道士說的地方,這裏所謂的水源,也就是從山上某個地方接了一根水管下來,水流像麻繩一樣小,不過好在下方有一個半米左右的圓形水潭。
我本想將虎子腳直接放進水裏,可被老道士阻止了。
他讓我先脫掉虎子的鞋,雖然有心裏準備,可當我當我蹲下時還是被震驚到。
虎子的腳掌腫得厲害,就像冬天穿棉鞋加了兩雙棉襪的樣子,我有點不敢下手。
老道士把虎子身上的刀取下來遞給我,“別用手脫,直接把鞋子割破。”
我握住匕首一半的刀刃,由於虎子鞋帶繃得很緊,加上匕首非常鋒利,輕輕劃過,鞋帶就全散開了。
接著我又在鞋子側麵劃了兩道,才將匕首放在一邊,將鞋子從虎子腳上輕輕取下來。
虎子腳背上的血液已經結痂了,腳底混合著黏黏的濃血。
老道士接著吩咐將虎子放在小水潭邊上靠著,接著我看到他在附近找了一些艾草和八角蓮過來。
“先把腿上的血液清洗幹淨。”
老道士說完,已經從身上扯下一塊長長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