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單隻是保護玉庭蕭一人,容悅還能輕鬆點,
可這還有兩個完全沒有武力值的女人。
雲娘和藍惠哪裏見過這種場麵,沒被嚇得暈過去已經是不容易了。
就在雲娘護著藍惠盡量往後退時。
對麵殺過來的人想直擊藍惠命門。
雲娘心一顫,好在及時將藍惠扯過來。
藍惠被狠的拽了一下,還未反應過來,弓著腰,隻感覺眼前一片血紅。
什麼也看不到。
“萬幸。”雲娘的手摸上藍惠的頭。
像小時候那般,在藍家大院裏,她追著小姐跑。
藍惠玩累了,雲娘會摸摸她的頭,帶她去去休息。
看著她閉上眼,自己在一旁守著她,為她把扇。
“雲娘!”藍惠滿臉是血,根本看不清麵前的人。
但她知道麵前的是雲娘,是待她如親女的乳母。
淚水夾雜著鮮血混為一體,“不要,不要。”
容悅清理掉這邊棘手的幾個,直接輕功踩上人的頭頂。
將雲娘背後的人一刀抹殺。
那人倒下,手中的刀還插在雲娘胸口。
“嗚嗚嗚,雲娘......”藍惠扶著雲娘的肩膀,想抱住她。
可胸口的刀尖就對著藍惠,血汩汩往外流,像噴薄的泉水。
藍惠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眼裏的血順著眼淚,被清洗幹淨。
她漸漸恢複了視線。
她凝望著雲娘。
雲娘努力牽動著唇,似乎還想說什麼。
卻是緩緩閉上了眼,沒有再發出絲毫聲音。
藍惠像是被人突然卸了力,再也支撐不住。
隨著雲娘倒了下去,倒在鮮紅的血泊中。
就像是兒時她貪玩摔進了泥坑,雲娘過來拉她。
反被她拉進水坑,兩人坐在泥坑裏,癡癡的笑。
笑聲那麼久遠,又仿佛就在耳邊。
在兩方都處於混亂時,玄元帝被人攙扶著往後退。
他手上已經裹了止血的紗布,玄元帝疼的滿頭是汗。
他轉頭看向洞口正在抵抗的玉庭蕭。
“取厲王人頭者,賞萬兩黃金。”
他一聲令下,情勢大變,大家都爭著去殺玉庭蕭。
反而忽略了其他人。
玉庭蕭武功遠不及騎射,如此突然一窩蜂被人圍上來主攻。
不一會就落了下風。
容悅解決著藍惠這邊,心中卻擔憂著玉庭蕭。
“綏寧,你帶母妃快離開,我們在後麵斷後。”
玉庭蕭身上已經明顯有了幾處刀傷。
容悅聽到這話,先是看他。
“這是命令,是你的任務。”
“綏寧,領命。”
容悅扶起藍惠。
藍惠卻無任何動作,整個人順勢倒在容悅身上,又滑落在地。
容悅想將她托起,手掌觸碰到她的四肢,隻覺得極冷。
她將人轉過來。
一張模糊的血臉,雙眼瞪著,如同兩枚鐵釘將笑容釘死。
時間仿佛凝結。
容悅仿佛被無形的的韌絲纏住,絲毫不能動彈。
她聲音微微顫抖,“昭貴妃.......”
玉庭蕭與昉歸背靠背,殺了不知多少人了。
他注意到容悅的停留,一邊揮刀處理著麵前的人。
一邊朝容悅喊道,“快走!”
容悅顫了顫眼,她將藍惠和雲娘拖到角落。
又廝殺近敵方。
更快,更狠,似乎沒有什麼能阻攔她。
幾乎沒有人能再近她的身。
刀刀致命。
倒下的人越來越多。
豔紅的水沒過鞋底,浸染了裙底。
刀器相擊的聲音逐漸變小。
後麵沒有人敢上前一步。
求生是人的本能。
容悅並沒有停下。
“快!保護陛下!護駕護駕!”
去殺玉庭蕭的人,如今已成了浸染容悅裙底的染料。
玄元帝身邊不過幾人。
容悅甚至不用費勁就解決了。
她鮮血淋漓的長刀抵在龍頭上,一路往上,劃破了龍袍,鮮血在明黃上渲染開。
長刀橫在玄元帝的脖上。
玄元帝每後退一步,容悅的刀便更近一分。
“朕可以給你無窮無盡的財富,隻要你肯放下刀。”
容悅啟唇:“殿下,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