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糖葫蘆嘍!酸酸甜甜,又大又脆!”
街邊的小販一聲一聲吆喝著,嗓門大得能從東街傳到西街。
一藍衣女子疾步走著,裙邊飛舞。
容悅看著嬌豔欲滴的紅丸子,咽了咽口水,“不可不可!”
往前走了幾步,旁邊傳來桂花糕的清甜味,容悅晃了晃腦袋,迫使自己清醒,“誤了時辰,殿下會惱,要挨訓的!”
容悅向前疾步快行,又突然停下,後退了幾步,“老板,一碗餛飩,清湯的。”
“好嘞!姑娘稍等片刻!”
容悅找了離西街最近的位置,坐下靜靜等候她的餛飩。
殿下讓她去西街殺一個人。
吃飽了再去,應該……沒事吧?
“哎!蠢奴,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一位身著粉色衣裙的女子朝容悅走來,嘴上糊滿了油,看到容悅似是很訝異。
“嘭!”
容悅一掌便將粉衣女子拍到了餛飩鋪子對麵的燒餅鋪子上。
“臥糟!你幹嘛!神經病啊!”木錦揉著胸口,隻感覺五髒六腑都要碎了。
“蠢奴!你打我幹嘛,我惹你了?”
容悅愣了愣,乖巧回答道:“殿下說過,唯有他可喚我蠢奴,旁人不可!否則,格殺無論!”
木錦瞪著自己靈動的大眼睛,怒道:“雙標!我是看上次酒宴上你旁邊那個男人一直叫你蠢奴,我以為這是你名字才叫的,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我才不和你搭訕呢!”
“雙標為何意?”容悅疑惑道。
“呃......雙標,雙標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木錦心虛的轉了轉眼睛。
“原來如此,多謝姑娘賜教。”容悅朝著正狼狽的坐在地上的木錦行了一禮。
木錦咧嘴笑了笑,“不客氣不客氣。”
容悅揚手又是一掌要向木錦打去。
“啊喂喂喂!幹嘛!幹嘛?為什麼又要打我!”木錦忙不迭地爬了起來,就要逃跑。
“執行殿下的命令。”容悅抿了抿唇,頂著一臉乖巧冷酷地說道:“稍等。”
木錦又調頭回來,見容悅真的不打她了,有些疑惑,問:“你幹嘛去啊?剛才不是還要打我嗎?”
“我的餛飩好了。”容悅無視她,徑直朝餛飩鋪子走去。
“啊?就這?吃餛飩比打我還重要?”木錦死皮賴臉地黏上去。
容悅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坐到長椅上,拿起瓦勺,一口吃掉一個。
薄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伽楠珠繞腕其上。
餛飩老板看到容悅,咧嘴露出一口黃牙,臉上堆滿了皺紋,道:“剛才看姑娘忙去了,還以為不吃了呢,姑娘慢慢吃,不夠再來添,不收錢!”
木錦一聽這話,滿臉不可思議,問:“為什麼她不用給錢,還有,剛才我被她打的那麼慘,街上這麼多人,怎麼都不管!”
餛飩老板細縫一般的眼睛瞪大了些,瞟了眼容悅,見她隻顧著吃,這才偷偷走到木錦身邊,小聲道:“哎喲,這誰敢管喲,她是厲王府的人!管不得喲,管不得!你哪兒得罪她嘍!趕緊磕頭求饒,興許能換具全屍!”
木錦愣住,喃喃道:“這麼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