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覺得自己應該是死掉了,渾身上下輕飄飄的,使不上一點力氣出來。
“嗬,我莫非是變成鬼魂了吧。”朝元想要掐自己一下,卻無法控製自己的四肢,無奈之下,隻好任由虛無的身體自由運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朝元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極速下墜,剛恢複了一丁點的感覺,卻又重重的落在了一處冰冷濕潤的所在,瞬間又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後,朝元發現周身正圍著一群陌生的麵孔好奇的注視著自己。
“我這是,昏迷過去麼?”朝元想要努力坐起,卻感到四肢非常無力,隻能躺在地麵上任由眾人圍觀。
圍觀的人們七嘴八舌的在議論著,見到朝元蘇醒,紛紛退後了幾步。
“不對啊,這是什麼地方?”朝元內心疑惑,因為耳邊的陌生言語自己一句話都聽不懂。
待到力氣稍稍恢複,朝元引頸轉動,發現周圍的人們穿的衣服都十分簡陋,男的隻有下身遮的嚴實,上身隻隨意披著一件破布,而女性衣著隻能將上下隱私的地方堪堪遮住。
而此時,朝元的身邊正跪坐著一名頭發烏黑明亮的女孩,手中捧著一個木碗想要喂其喝掉裏麵綠油油的液體。
女孩也發覺朝元醒了過來,連忙扶起了他,朝元這才看清眼前的女孩臉上布滿了猩紅的凸起紋路,令一張黢黑的臉龐更加醜陋。
盡管眼前的女孩長相奇醜無比,但她發出的聲音卻很是清亮動人,雖然朝元一句話都聽不懂,卻能夠憑借音色判定這個女孩的年齡並不大。
眼見朝元雖然長相清俊,但是卻隻顧搖頭,不懂得回應自己,女孩隻當朝元是個聾啞,轉而指了指手中的木碗,又指了指朝元的嘴巴,示意他喝掉這碗東西。
朝元知道這女孩的意思,隻好強忍著酸澀將女孩碗中的藥液喝了幾口,雖然這藥難喝,但是下肚之後卻倍感腹中溫暖。
等到四肢漸生知覺,朝元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不僅濕漉漉的,而且除了襠下蓋了一塊破布之外,渾身上下都不著寸縷。
雖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但是周圍的人們和自己都長的一樣,朝元也不覺得緊張,暗道幸好聽不懂他們說話,即便社死也不用害怕。
眼見朝元可以自行坐起,女孩便想將他攙起,朝元怕唯一遮羞的地方暴露出來,隻好伸出一隻手掌緊緊捂著破布。
盡管如此,朝元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臀部肯定暴露在外,於是在女孩的攙扶下,姿勢怪異的離開了小河旁邊。
朝元凝神望著四周,小河的旁邊分布著一些零散的簡陋木屋,遠處是茂盛的高聳密林。
在女孩的攙扶下,朝元來到了她住的木屋,木屋前方用籬笆簡易的圍擋了起來,裏麵的木架之上晾曬著一些幹枯的藥草。
女孩把朝元帶進房間,眼見朝元一隻手一直放在身下,不由得麵露羞澀,轉而快步走了出去。
朝元趁機打量著室內的布置,隻見房間當中的家具極為簡陋,幾乎就是一床一桌和一些農具,說是家徒四壁都不足為過。
不多時,女孩自門外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張縫製過的樹皮,扔給了朝元之後指了指他的身下,繼而又快步走了出去。
朝元捏著樹皮兩端的麻繩暗自皺眉,雖然極為嫌棄,但是卻沒有辦法,隻好將其係在了腰間。
等到女孩再次進到房間的時候,看到朝元身下係著的樹皮,帶著滿意的目光點了點頭。
女孩手中抱著從室外拿進來的藥草,指了指桌子上麵研磨的工具看了看朝元,朝元見狀拿過女孩手中的藥草開始用工具研磨了起來。
女孩見狀大喜過望,又是一段自己聽不懂的話語脫口而出,朝元聽到隻是不斷的點頭並報以善意的微笑。
一邊幫著女孩研磨草藥,朝元一邊思慮著自身的處境,自己明明記得是在海灘旁邊被一團光亮擊中的,怎麼跑到了這裏?
“難道是漂洋過海到了別的國家?”朝元皺眉沉思,但是卻被自己否定,因為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沉思間,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幾乎天方夜譚般的可能,朝元瞬間臉色巨變。
晚間,女孩做了一頓簡易的晚餐,隻有一些草粥和河中的醃製小魚,朝元從未吃過這樣的食物,倒也不覺得難吃。
吃過晚飯,女孩將朝元帶到屋子外麵,隻見木屋外側已經用幹草搭起了一處容身之所,朝元麵露苦笑,也隻能睡在了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