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棟靠海小區的三樓;臥室裏燈光璀璨,我拘謹地坐在床沿邊上,旁邊躺著的是昏睡中的覃洋。
“其實我這人記憶特不好還路癡,我在家上廁所都迷路。”我一臉誠懇的為自己辯解道。
可眼前的女子就跟沒聽見似的,專心致誌地把玩手裏的銀針。
我一看到那根十幾公分長的玩意就頭皮發麻,想起了小時候被打屁股針支配的恐懼。
“別別別,凡事好商量你先把那玩意收起來——不是大妹子,你到底想幹啥呀?
剛剛在小吃攤的時候你就拿這玩意兒嚇唬我,說要是不想看到自己腦漿的話就老老實實跟你走,你看我這不是很聽你的話,你也就放了我吧。”
看著她始終不為所動,我越說越激動:“凡事都要講道理是不是……”
她突然眼皮上抬,一瞬間,仿佛從她的眸子裏射出一支無形的利刃,直抵我的咽喉:“你叫我什麼?”
我整個人像是被釘住,因為摸不著她的脾氣,加之被恐怖的威脅籠罩,大腦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大……大妹子?”
女子深吸一口氣,臉上的寒意幾乎要凝結成霜。
嚇得我連忙改口:“大媽!大姐!大大怪!”
她怒意更盛,雙指夾住銀針,朝我的額頭刺來。
我更慌了,胡言亂語道:“大哥大嫂過年好,我是你滴爺……”
“你這人是夠壞的!”想象中的刺痛並沒有發生,女生反手揪住我的耳朵,氣急敗壞的跺腳罵道。
“疼疼疼!”我被她揪著,順著她的力道站起身,但沒有反抗。
不知道為什麼,我麵對她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像是被壓製了一般,我想大概是她手裏拿著那根銀針的緣故吧,畢竟跟我的童年陰影很相像。
“彭——”
房門被踹開,換了一件白衣短衫的男子,雙手抱著一人來高的箱子踉蹌著走進來。
啪嗒一聲響箱子落地,還在揪我耳朵的女生氣哼哼地鬆開手;剩下我坐回床上,玩命地揉搓自己的耳朵。
“筱曉,箱子我搬來了,這倆人你想怎麼處理——嗯?你怎麼哭了?”
被喚作筱曉的女生慌忙背過身去,掩掉眼角的淚痕,但是這欲蓋彌彰的動作更加坐實她委屈巴巴的形象。
男子急了,一把薅住我的衣領:“你個大老爺們欺負個羸弱的小女子,算什麼本事!”
我聽著他的責問,罵娘的心都有了,明明是我才是受害人,現在耳朵還在火辣辣的疼呢!
我衝著女子的後影,悲聲道:“不要哭了啊,該哭的人是我吧……”
誰知該男子立馬掐住我的嘴打斷我:“還特麼唱歌,你小子是不是沒見過什麼叫刺客組織啊?磨牙如麻、殺人吮血懂不懂啊!”
我被他掐著嗚嗚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算了,”這時筱曉抖顫著長籲一口氣——就跟忍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原諒他了。”
聽到這話,男子才惡狠狠地鬆開我。
我心裏更是悲哀:“她說的,都是我的詞兒啊!”
但有了前車之鑒這話我沒敢說出來,含著屈辱的眼淚絕望地閉上了眼,準備麵對接下來的暴行。
筱曉又恢複了冷若冰霜的麵容,她把短衫男子搬來的木箱推到我身前,隨後坐下。
聽到響動的我偷摸地睜開一條縫,看到那個大紅箱子一人來高,用很粗厚的木板圍好了五個麵,隻剩下頂上的一塊短板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