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在衣帽間整理著翅膀。
她又多了好幾副翅膀,都是伊麗給她設計的,配合著金色係和綠色係的幾套裙子。一副用了幾根很硬很長的翎羽,一副隻是用了羽絨,十分輕盈。
伊麗設計的翅膀更加美。
她戴上,在落地鏡子前來回走著,欣賞著。
她很喜歡伊麗,很喜歡這個嫂子,雖然她和哥哥還沒有舉辦真正的婚禮,但是流蘇已經把她當作嫂子了。
如何把柳葉文趕走呢,還要把娃留下。
說實話,流蘇做不出來這麼狠的事情,她媽媽也做不出來,但是這樣,伊麗就非常委屈了。
尤其,她很不喜歡柳葉文。她每回表達她的羨慕,她內心都十分厭惡。這是一種什麼心理呀?她是討好未來小姑子的心理?可是如果適得其反的話,為什麼不控製一下呢?
王子玉出現在了樓梯口,流蘇驚訝著,“咦,你回來了?好幾天都不見你了,John現在隻有我的素材可以發。”
“嗯,姐姐,我想你了,”王子玉說。
流蘇想起比弗對她說的話,對王子玉的歉疚感消失了,原來對一個人必須富有責任心的忠誠感,這麼容易就放下了。
一個念頭而已。
還是我已經變成渣女了?
但是這件事沒法解決,她喜歡比弗,也享受王子玉叫她姐姐,期待有一天王子玉娶她。
為什麼會這樣啊?流蘇想著,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我這是同時愛上了兩個人嗎?
王子玉慢慢走上樓梯,慢慢走到流蘇身邊。
他握著流蘇的胳膊,撫摸著流蘇的胳膊,這是王子玉第一次有了曖昧的舉動,流蘇內心沒有排斥,但也沒有期待。她想起了比弗,愧疚感淡淡地升上來。但她知道比弗不會為此感到難過。這是人類的想法,對於他們,朝生夕死,發生任何事情,都接受。
“不,姐姐,他們是完全社會化、工具化的動物,比人類還要社會化,他們不需要一個穩定的家庭,我們需要。一窩螞蟻隻需要一個蟻後。”王子玉對流蘇說道。
王子玉知道這件事了,流蘇一點不覺得驚訝。
“比弗是一個異類,蟻族的異類。它是一個逃離了蟻族規範的異類。他這樣的蟻族,本來就是要被消滅的。它本來該兢兢業業工作直到死去,它是一隻工蟻,完全沒有自我和個性。但是他有了,所以他是該死的。蟻族就是依靠這種社會規範,成為地球上最古老的生物的。每一隻螞蟻都安於本分。”王子玉說。
流蘇一言不發。
“事情會過去的,”王子玉說。
流蘇依然一言不發。是的,她就是在等著事情過去。
王子玉親了親流蘇的額頭,對流蘇說,“姐姐,我以後會娶你的。我以後也會嘲笑你居然愛上了一隻螞蟻。”
流蘇點點頭,眼淚倏然滑落。
王子玉吻了她的眼淚。
這是他第一次親吻流蘇。
王子玉粗糙的手弄疼了流蘇的胳膊,她微微動了一下。
“每天要撿很多石頭,挑很多土,平整地麵。”王子玉說道,“我很喜歡吃這樣的苦,它會給內心帶來富足感。姐姐,痛苦終於讓艱苦的勞動給治愈了。我們還在山下開辟了菜園,我準備帶一點這邊的種子過去。建好這座寺院,我就該送媽媽去投胎了。姐姐,我會治愈好自己內心的傷痛,給你一個心靈健康充滿朝氣的人。”
“我都接受,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都接受,”流蘇說道。
正說著,米大可給王子玉打來了電話,王子玉看看,猶豫著要不要接。
“接呀,”流蘇說。
王子玉聽到她的催促,接了,“王子玉,你這幾天去哪裏了?我的生日要到了,你一定要來喲,帶上流蘇。”
王子玉答應著,和她說了晚安,掛了電話。
“她還知道要你帶我去噢,”流蘇說道。
第二天,流蘇跑山回來,流烊正好接伊麗出院回家。
“真是想你了,”流蘇說著,不顧滿身大汗,上去就抱著伊麗貼臉親親。
鄺碧娜也下樓來吃早飯了,她端著一杯蔬菜果汁喝著,看看伊麗,看看流烊,內心竟然有幾分慌張,這是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