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總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你們生產三天以後,就可以抱著娃站在風口裏,還吃冰激淩,喝涼水。”流蘇說道。
柳葉文懷裏隻有三個月大的嬰兒粉嫩的臉吸引著每一個人,流蘇忍不住走上去瞧了瞧,吻了吻頭頂。嬰兒總是如此惹人憐愛。
鄺碧娜尤其喜歡這個小嬰兒,柳葉文看著鄺碧娜的喜歡,滿臉都是得意之色。血緣永遠都有著神秘的親近性。剩下的,就是如何讓他們婆孫相認了。
有了這個孩子,柳葉文對伊麗不那麼妒忌了,對流蘇也沒有那麼畏怯了。“母憑子貴”,這種精神上的滿足,她深刻體會到了。
流蘇早就熟悉了走台的工作流程,T台自動伸展開來,放音樂,她上去走了一會兒,John給她拍了好些素材。又給她拍了一些後台的視頻,粉絲最喜歡這一類,看著親切。
大家各自忙碌,吃喝閑聊也不耽誤,討論著業務,鄺碧娜不知不覺又賺進了錢。
米小妮帶著米大可來了,身後跟著楚星雲。
“喲,”John對楚星雲米小妮說道,“這都不亂套,我也是服了。”
楚星雲說,“去接一下米大可,這有什麼亂套的?柳葉文都不妒忌,你著急啥?”
是的,柳葉文對楚星雲越來越放任了,她現在想的是如何和楚星雲分手,然後逼宮流烊。至少,得讓流家把孩子承認下來。她可是一枚妥妥的現代女性,對於婚姻,抱著開放式的態度。一年多以前,她還是一個青澀的女生;現在,她可是一個勇氣十足的母親。
“名字取了嗎?”John問柳葉文,“這可是楚家的長子長孫。”
柳葉文翻了一眼白眼回答,“還沒有呢,漢字都研究了幾千個了,研究到甲骨文了,還是沒有結果。”
其實,是她不想讓孩子跟著楚星雲姓,不想戶口上的名字和楚星雲有半點關係。
米小妮給米大可化了妝,又指導她如何走台,讓助理夢夢給大可拍照。
“大可走得越來越像樣了,”鄺碧娜說道,“我們的團隊越來越興盛強大了。”她鼓著掌,由衷地讚美著。
米大可下了台,找到流蘇,問她,“王子玉呢?怎麼沒有看到他?”
“唔,他有點不舒服,在家裏休息,”流蘇說道。
這兩句話說完,大可找不到話和流蘇說了,而流蘇想著王子玉,想要告辭。
她和母親打了招呼,準備從樹籬下穿過去;此時,過去的記憶湧上來,慢慢複蘇,一件一件回憶起來了。她一回頭,看到了比弗,突然想起什麼,牽著比弗的手走到柳葉文跟前,柳葉文沒有看到他。
比弗的形質還沒有恢複,肉身顯現不出來。
流蘇低頭親了親嬰兒,說道,“阿姨好喜歡呢。”
“應該叫姑姑,”柳葉文說。
“嗯?叫姑姑嗎?應該叫姑姑?好呀,都可以。”流蘇隨順地答應著。
鄺碧娜微笑著,不太明白,但是也沒有過多詢問。
“小公主,我很喜歡你的王冠、你的翅膀,和你這件羽毛裙,”John突然冒出來說道。
“好了,知道了,謝謝喲,”流蘇說,她現在已經能夠應付John的油腔滑調了。
流蘇和比弗穿過樹籬,走進自家別墅的後院。車庫前的凳子橫在昏黃的壁燈下,柳葉文當初迷惑流烊的場景驟然浮現在腦中,流蘇驚詫著,怎麼會有這樣的記憶?
“難怪,她說嬰兒應該叫我姑姑,”流蘇對比弗說道,“是這樣嗎?那孩子是哥哥的?難怪,她對楚星雲那麼疏遠。”
“比弗,”流蘇叫著,“你可以看見這山前山後,古今往來,都發生了什麼故事嗎?這熙熙攘攘、擁擠不堪的魂魄,在選擇著等待進入哪一段曆史?”
比弗一直不說話,也不回答。
流蘇眼淚流了下來,她又對比弗說,“比弗,我現在比以前勇敢很多了,我不會選擇性失憶了,我把所有事情都記得了。我現在理解了王子玉記得所有事件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