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瑞羽這會兒完全就是無錯了,眼神也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宮遠徵本人,現在的他是真的有些發怵。
而另一邊的宮遠徵麵無表情、一臉無語地盯著站在那兒佯裝乖巧的某人,緊接著,他猛地向前邁進一步,毫不留情地伸手一把將那人從地上硬生生地拽了起來。
“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難道你心裏一點數都沒有嗎?!”宮遠徵怒聲嗬斥道,但那神情卻分明流露出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來。
宮瑞羽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麵。
其實,比起宮遠徵這樣看似輕柔實則嚴厲的態度,他反倒寧願對方衝著自己大發雷霆、狠狠咆哮一通。
然而,此時此刻,宮遠徵看向自己時那種仿佛自己是一件易碎瓷器般小心翼翼的眼神,卻令他感到格外別扭和難受。
這些年來,宮瑞羽並非從未有過向宮遠徵坦白自身真實情況的念頭。
隻是每次想到一旦說出口,換來的很可能會是宮遠徵充滿憐憫與同情的目光,他便覺得如芒刺背,渾身不自在,那份難堪簡直難以言喻。
因此,盡管擺在眼前的機會多如繁星,但宮瑞羽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那到嘴邊的話語愣是怎麼都吐不出來。
若有人說他矯情,或許還真有那麼幾分道理,可實際上,他內心深處對於讓宮門內的其他人知曉自身狀況這件事充滿了抵觸情緒。
遙想當年還在後山的時候,皆是迫於無奈才身處那樣的境地。
那時的他年歲尚幼,麵對諸多困境實在是力不從心。
自十歲過後,他便極少涉足後山那塊地方。
然而,前山的眾人與他的關係則截然不同。
宮瑞羽曾與他們朝朝暮暮地相處在一起,彼此間有著深厚的情誼。
正因如此,他格外那些人也會用那種怪異的目光審視著自己,特別是宮遠徵。
此刻,宮遠徵凝視著床榻之上那個呆若木雞、仿若失魂落魄般的小家夥,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煩悶。
平日裏能說會道、機智過人的他,在此刻竟也變得束手無策起來。
要知道,安慰他人這種事情對他而言著實算得上一項艱巨的任務。
原本,他心中懷揣著無數個疑問,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急切地想要一吐為快。
然而,就在此刻,當他的目光觸及到眼前那個幾乎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如同受驚小獸般的身影時,那顆原本堅硬如鐵的心竟不由自主地柔軟下來。
他默默地暗歎一口氣,仿佛那口氣承載著無盡的無奈與憐惜。
緩緩地伸出手,輕柔地揉弄著對方的腦袋,口中輕聲說道:“你為什麼不說話了?你不會以為隻要緘默不語,我就無法知曉你的心思嗎?
其實不然,若你坦誠相告,又怎知我定不能接納?
再者說,我絕非那種會因些許瑣事而心生憐憫之人,該償還之物終究還是要如數歸還。”
要知道,宮瑞羽與宮遠徵自幼一同成長,他們之間的情誼深厚無比。
盡管在外人眼中,兩人所展現出的性格大相徑庭,一個活潑開朗,另一個則沉穩內斂,但隻有他們彼此深知,在內心深處,其本質竟是毫無二致。
也正因如此,宮瑞羽僅僅在刹那間,便洞悉了宮遠徵這般舉動背後的真正意圖——原來,他是在絞盡腦汁地想方設法寬慰自己啊!
不知何故,一股暖流驟然湧上心頭,使得整個胸腔都被溫暖所填滿。
鬼使神差般地,宮瑞羽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偷瞄向身旁的宮遠徵。
隻見那張俊朗的麵容上,此時正流露出一絲明顯的慌亂與無措,這副模樣實在令人忍俊不禁。
終於,一個沒能抑製住,“噗呲”一聲,清脆悅耳的笑聲從他口中溢出,宛如銀鈴輕響,在空氣中蕩漾開來。
————————————————
喜歡的寶貝一鍵三連(≧∇≦)\/
求點讚!評論!打賞!!謝謝 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