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虛構世界,切勿代入現實。
大寧晟安十三年,宣南省—南遠府—應安縣—艾蒼峪
二月二,初春。
晨霧彌漫的山穀中,綠意淺淺地蔓延開來,小草從石縫中鑽出,樹葉上的露珠閃爍著微光,其間的小溪潺潺流淌,清澈見底,魚兒在水中遊擺。
不遠旁的木屋傳出一聲嬰兒的啼哭昭示著生命的降臨,伴隨著的是屋外此起彼伏的蟲鳴鳥啼。
忙活了大半天的老婦人頓時喜笑顏開道:“咱們老陳家,出了個女娃娃,可算是兒女雙全了哩!”說著就用毛巾沾了熱水,小心擦拭著女嬰身上的羊水。
女嬰的皮膚白皙嫩滑,小手小腳紅紅的,仿佛精靈一般。老婦人輕輕地抱起女嬰,感受著她那溫暖的身體,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愛意。
木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老婦人小心翼翼地將女嬰放在床上,然後取出一塊柔軟的棉布,輕輕地包裹住她。
女嬰的眼睛微微睜開,眨巴著長長的睫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她的目光清澈而明亮,仿佛能看透一切。
看著屋內的陳設和抱著她的老婦人衣著,她這是,轉世穿越了吧,女嬰內裏的靈魂正疑慮著,就聽床上的婦人輕輕地喚起女嬰:“乖娃兒,娘親在這裏。”
女嬰聽到聲音,微笑著伸出小手,仿佛在回應著母親的呼喚。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男人小麥膚色的手臂掀起門簾,身後跟著一個小男孩,嬰兒的視角模糊看不真切,隱約中能看出大概四五來歲的模樣。
陳平急切地來到妻子身旁,端來一碗紅糖雞蛋水,麵露關心:“婷兒,辛苦了,產後身子本就虛弱,可要多好好補補。”
小男孩則在一旁用稚嫩的小手給母親按摩產後的手臂,時不時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對麵被包裹在繈褓中妹妹。
老婦人望向對麵笑道:“婷兒平子,你們說,他們兄妹倆還真是有緣,都是晨間出生的,一春一秋相應和,天明名取得好,既對應了生辰時日又能補缺五行中所缺水行,就是不知道該給他妹妹取個什麼好。”
接著又犯難道:“咱們雖說是莊稼人,曾經家中到底也是經商過的,名字至少不能像我那樣落了俗套,用什麼豔啊麗哪芳之類的字。”
關於名字,陳家人對待很慎重,並沒有因為是個女孩的原因而隨便。
畢竟在古代重男輕女的環境下,人口繁殖多的時候,經濟好的地區建塔鎮壓女嬰死靈,貧窮落後的地方就隨手溺死掐死埋坑填土了。
而一般紅糖雞蛋水都是給生男孩吃的,這家的條件連住的地方都這麼破落,肯舍得拿出一碗來,看樣子,她轉生運氣還沒太差。
取名字這事,先是根據她的生辰八字對著八卦書確定五行屬性,結果跟她哥一樣五行缺水。
一開始還以為是算錯了,反複算了幾遍結果一樣,陳奶直呼兄妹二人真是巧到一塊去了,是老天爺注定的緣分。
其實不然,就是一個縣裏也能找出同年同日同月生的,不過人之常情總喜歡把事情往好的寓意去靠。
天屬水補缺水行,天明意指早晨,出處於前前朝昭朝大詩人郭子銘所著《秋日晨曦》首聯“天明秋色醉”
陳平借著當初給兒子陳天明取名字的思路,翻閱古籍找詞找字。
在本朝名臣張和清所著《初春晨曦》中找出了一個很有詩意的名字,溪初,溪屬水補缺水行,也同時代表她是溪穀旁出生,初意指早晨出生。
陳溪初,是個好名字,她喜歡。
而且古代嬰兒率高,一般都是孩子過三歲了才給取大名,上戶籍。
她這才剛出生就被取了大名,家裏人也是希望她能夠平安長大的。
根據她這幾天的觀察,他們目前所居的小屋是用木頭和土磚混著石頭所造,處處透露出破敗景象,坑坑窪窪的地麵,泛著黑褐色斑圈的木頭,
但看得出來還是被用心修繕過的,窗戶的窗紙都換了新的,屋內陳設不多,但幹淨整潔,僅有一張完好結實的木床供坐月子的陳氏陳奶婆媳倆用,
陳溪初則睡在房間的一口木箱裏,木箱很大,供她一個嬰兒睡覺翻來覆去綽綽有餘。
陳父陳兄則在隔壁屋裏睡,稻草鋪底加一塊床單做席,一塊薄被這麼簡單。
小屋建在峪溪間的地勢比較平緩靠山體的地方,附近幾步路遠開辟了一塊菜園子。
統共就四間房,一間住宿,兩間儲物,一間半住宿半儲物的,排列成L形,大概是為了結構穩定吧。
家裏窮歸窮,這幾天裏對待陳氏的夥食可是沒差過,陳平是個獵戶,儲物室裏存放著不少近來打獵得來的獵物,天天燉湯吃肉,陳氏的氣色前紅潤了不少。
前世她因倭國核汙水染病,同病魔鬥爭失敗而來到這個世界,帶著記憶重獲一世,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隻覺得萬分幸運,生命不易,她要更加珍惜才是。
相比於穿越,轉生起碼不用按照他人的過去去偽裝掩蓋自己的性情。
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