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007這大外掛,賀知魚到客棧時,徐野還沒找來。
客棧建的無比潦草,幾根竹子搭建的一個小屋子,外圍圍了一圈籬笆,掛著一隻要掉不掉的燈籠,糊著白紙,十分詭異。
“有人在嗎?”賀知魚瞧了瞧破敗的門,站在門外等了片刻,無人應答。
“如此破敗的地方,真的有人住嗎?”
雪洋洋灑灑的落下,風如刀割一般刮在臉上,身體越發的冷了。
賀知魚思量片刻,直接推門進去,腳剛踏入,就被一股莫名的決術推了出來,恩怨劍下意識的幻化在手中。
血紅的劍帶著她再踏入竹門,毫無章法的亂砍在一片漆黑之中。
賀知魚聽到了什麼東西的哀嚎。
“煙漠之人,甚是久違了。”年邁蒼老的聲音傳來,唯一的小窗被打開,屋外的風雪伴著光亮透入,顯現出一個若隱若現的佝僂身影,和一個趴在地上撲騰的東西。
“煙漠之人?”賀知魚手裏的恩怨劍化成一攤血水,從手腕處消失不見。
那佝僂身影始終站在原地,眯著眼睛細看,原是一位老婆婆。
“姑娘從煙漠而來吧。那邊有桌凳,我去安撫一下印,你等我一會。”
賀知魚沒有否認,走過去拂了拂板凳上的灰塵,探著頭問道 :“婆婆此前見過我麼?”
窗欞吱呀吱呀的響,老人抱起蜷縮在地上的東西,不,應該是一條野狗。
老婆婆拄著拐杖,穿的雖是麻衣粗布,卻也幹淨的很,腿腳似乎是得了什麼病痛,一點一點的走著。
將那條狗放在一個矮櫃旁,老人又去倒了杯水,這才走過來,顫顫巍巍的坐到賀知魚對麵,細細的瞧。
“是我認錯人了,還以為是故人來訪啊。”
“年久了,記不住事咯。看你拿著那紅劍,眼睛又十分相像呐。”
又是眼睛。徐野就十分執著於這雙眼睛。
紅劍,眼睛。
賀知魚試探著問:“婆婆所說故人,莫不是姓賀?”
“小姐認識恒愉姑娘嗎?實不相瞞,你二人可真是像啊。”
老人的眼睛有些混濁,爬了皺紋的手布滿老繭,盯著賀知魚的神態慈愛不已。
“與恒愉姑娘真是許久未見了!隻認得那恩怨劍,覺得是故友,差點就認錯了,我也真是老糊塗了……”
“無妨的,我倒是與恒愉姑娘也有過一麵之緣,恒愉姑娘是煙漠之人嗎?”
“她自小在煙漠長大,上次來我這裏時,也是從王朝回塞北的時候。姑娘既然認識她,不知道她是塞北人嗎?”
“啊…啊,我與她是在王朝認識的,交集也不多,一直以為她是王朝之人呢。”
“這樣啊,恒愉姑娘現今怎麼樣啊?身體好些了嗎?”
“……我與她也許久未見了,並不知情,此次去塞北,也是想找找她的蹤跡的。”賀知魚扯了一個大差不差的謊言,看起來說得過去的。
這婆婆還挺好說話,應該能套的出什麼來。
“這樣啊……勞煩小姐見到恒愉姑娘時,替我問個好。”
“自然,不過恒愉姑娘上次來這荒境是何時啊?在王朝時,她便說她要去塞北,走了也沒跟我打了聲招呼,我很是想念她呢 ”
“上次……也有五六年未見了吧。我在這荒境守著,也不知道外邊是什麼樣了,過了多久時間了。”
“那婆婆可知道恒愉姑娘身邊,有沒有一個身高大概…八尺,的一個男子?”
“你說的是楊公子吧,楊公子與恒愉姑娘是一同來我這裏的,對恒愉姑娘歡喜的很呢。”
“楊公子?不是姓徐嗎?”賀知魚疑惑。
“姓徐?不是啊,恒愉姑娘總是楊公子楊公子的喚他,楊公子也說自己沒有父親,隨母姓楊,身世很是淒慘呢,是我老了,記錯了?”
“……應當不是,是我看他們總在一起,道聽途說來的,以為那位公子姓徐呢。”賀知魚幹笑著打圓場。
“不是的,姑娘怎麼能道聽途說呢?要眼見為實啊,楊公子與恒愉姑娘都是很好的人,現今應該在一起了吧……”
“是……”楊公子?可記憶碎片裏的人分明就是徐野啊?
賀知魚想不通,莫非徐野原先不叫這個名字嗎?
隨母姓?賀知魚的母親姓什麼?
正說著,門再一次被推開。
這麼快就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