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拿著卡走出房門,我就知道這間老房子可能與我無緣了,畢竟人家姑娘已經買下了這間房子,她對我的所作所為也非常的厭惡,好像我的離開已經是必然的了。
我在附近找了一個自助取款機,按照約定將卡裏的錢取了兩千塊,做完這一切我順便看看了銀行卡信息,這張銀行卡裏還剩很多錢,很符合我對她白富美的印象,她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安羽。
我很喜歡這個名字,安得黃鶴羽,一報佳人知。我認為這個名字配得上這樣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她的家人一定很愛她,她的人生無疑是幸福的,安羽像是活在光彩下的可人,與我現在這黑暗的生活格格不入,所以安羽的出現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諷刺!諷刺著我的一無所有。
走出取款機,拿著取出的錢在房子附近找了一個便宜的小旅館,在整夜風吹雨的肆虐下,我點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煙,似乎隻有尼古丁帶給我的刺激才會讓我感到好受一點,我直到早晨時才恍恍惚惚的睡著,醒來時已經快中午了。
今天是周末,看了看手機,上麵予樂給我發了幾十條消息,到最後控訴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還說早就知道不打掉這個孩子,來懲罰我一輩子。
我並不在意她說的話,孩子已經打掉了,再者她願意當一個沒名分的娘,我還害怕當一個沒有名分的爸嗎?我並沒有過多在乎予樂的話語。
……
起床簡單的洗漱之後,我還是打車去了醫院,之所以去,或許是因為僅存的一點兒善心,也或許是出於同病相憐之間的同情,到底為何,我也說不清楚,很多時候,人不見得有多了解自己。
到了婦科醫院,下了出租車,給予樂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告訴我在哪裏。
“予樂,你在哪裏,我來看一下你。”
“等一下,我現在出來找你。”予樂有些欣喜的說道。
她第一時間發現了我,沒有安全感的表情終於舒緩了一些,她向我走來。
想到她曾經在這裏躺在手術台上麵對冰冷的手術刀,我還是不免為她感到委屈。
予樂麵色凝重的挽住了我的胳膊,又向自己的肚子看了看,一副她深愛著我,我卻不憐惜她的模樣。
我掙脫,終於不爽:“你大爺啊!……你老實和我說,你肚子究竟是誰的誰出來的!”
“你,肖堯。”
“沒證據拿出來我不會認這個冤大頭的!”我不免感到一陣失語。
“就是你肖堯,我懷孕那段時間隻跟你睡過。”
我有些惱怒道:“那我還隻睡過你一個女人呢!你相信嗎?”
予樂不理會我的質疑,語氣卻忽然柔軟,帶著深深的惋惜緊緊挽住我的胳膊說道:“肖堯,如果不做手術把這個孩子打掉,而是把他生下來,讓他管你叫爹,你得多幸福!”
“你TMD有完沒完了,我兩個月前和你上的床,你懷孕多久了?拍的片子拿出來給我看看……別玩了行嗎?…你趕緊去做複查,走出這個醫院門你就當我死了,永遠別再煩我了!”
予樂沉默半響之後才說道:“別說死不死的,大不了以後我不煩你就是了。”
……
我坐在病房等待著予樂的複查,複查結束之後醫生將我拉到病房的門外對我說道:“小夥子,你女朋友體質弱的很,還有輕微的貧血症狀,流產後的調理一定不能馬虎,要不年紀大了會留病根,待會兒我給你開些調理的藥和保健品調理一下身體,你等兒去藥房繳費拿藥。”
我點了點頭拿著開的藥單向著藥房的方向走去,遞給護士,等了一會兒,護士足足提了一大口袋的藥拿給我說道:“一共4067元,你是刷卡還是付現金?”
我感到一陣憋屈罵道:“這TM是什麼藥得四千多?是不是覺得老子錢多,坑老子錢的!”
護士無語的看著我:“沒錢就別讓你女朋友懷孕啊。”
“那TM還不確定是不是我的,我就一凱子。”
但想起予樂人流後那虛弱無助的模樣,忍住火氣從錢包裏拿出安羽的銀行卡說道:“你給打個折,要不把零頭給抹了。”
護士接過銀行卡無語說道:“你看那家醫院會給你抹零頭,你當這是飯店啊。”
拎著買來的藥,我的心在滴血,這一夜情可真貴!
……
我扶著掛完吊水虛弱的予樂走出了醫院,雨卻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空氣也因為這場持續不停的雨而沉悶,讓我感到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