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喝在門口響起,絨絨驚慌失措地扯下毛巾,抱在胸前:“江叔叔……”
她正對著門口,看著夾雜著怒火的江峰,兩眼像是要噴出火來。
江連越聞聲停下手中的動作,卻沒有立刻轉身,一股壓抑憤怒的情緒自眼中彌散開來。
空間好像變得緊張起來,壓抑而沉重。
絨絨指尖偷偷拽拽江連越的衣角,出個聲啊,怎麼沒有反應?
江連越繃緊了下顎,稍昂著頭,慢條斯理的轉身,擋在絨絨身前:“敲門是最基本的禮儀。”
“禮儀?”江峰見他毫不知錯的表情,更是怒火中燒,沉聲說道,“去書房!”
“等我回來,”江連越安撫似的摸摸絨絨的頭,就跟著江峰去了書房。
絨絨站在原地,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連越哥沒有做錯事,隻是好心的幫了她,可是以連越哥和爸爸僵硬的關係,一定不會解釋的。
她悄悄地跟出去,看著連越哥先進了書房,江峰隨後進去,門卻沒有關嚴。
她躲在門後,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跟他爸爸解釋清楚。
“我今天剛跟你說過的話,你就當耳旁風了?”江峰雙手交疊坐於案前,威嚴肅穆,雖久居於上位者,仍不顯一絲懈怠。
“沒有。”江連越站在離案桌一米的位置,雙手交握置於身前,他譏誚出聲,“爸,這樣的話,您已經重複說了很多年,我一直謹記在心,不敢忘記。”
“混賬。”江峰看他臉上譏諷的表情,整理好的情緒瞬間破功,無法再跟他平靜跟他談話,“真如你所說,謹記在心,為什麼蘇絨絨會出現在你的房間裏?”
“蘇絨絨跟你說的事情有什麼關係?”江連越費解,為什麼爸爸這麼在意蘇絨絨,他隻當她是妹妹而已。
“那我就再說一遍,”江峰眼睛若有似無的瞥向門口,“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你的責任,你將來要娶的人,一定是在金字塔頂尖的人。”
他停頓了兩秒:“我們江家,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
蘇絨絨在外麵聽明白了,她可能就是他爸爸口中的“阿貓阿狗”。
她蒼白的臉漲成粉紅色,臉頰發燙。但是覺得話還是說清楚的好,她敲敲門:“很抱歉,打擾了。”
她站直身子,鼓起勇氣:“江叔叔,您好,今天是因為外麵下雨,姑姑家沒人,我無處可去,連越哥隻是回家的路上碰巧遇到了我,好心的幫助了我。”
江連越見絨絨突然出現,有些怔愣,旋即目光憤恨地看向江峰。
是他,故意留門,這些話是故意說給絨絨聽的?
絨絨凝滯了片刻,似有哽咽:“再說,我也不是阿貓阿狗,我也是有爸媽疼愛的寶貝!”
“嗬,阿貓阿狗?”江連越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眼角發紅,冷笑出聲,黑亮的眼睛恨恨地盯著江峰,“爸爸,這話您是不是更應該跟自己說?您可千萬記住了,別帶什麼阿貓阿狗回家!”
“放肆。”江峰氣的一掌拍在桌上,不解氣地又將桌上的煙缸朝江連越身前擲去。
電光火石間,絨絨一把拉過一動不動的江連越,拽的倆人一個趔趄,還沒等站穩,隻聽“啪嚓”一聲,她感覺臉上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