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是像今天一樣,陰天,天氣悶熱。阮清言有些煩躁,愣愣的坐在一位老太太的小車後麵,看著老太太賣出一袋又一袋的包子。
“言哥!言哥!”阮清言聽到叫聲就知道是誰。
“哦呦,小武呀,這麼急是幹啥去,吃沒吃飯,要不要吃包子?”老太太慈祥的對跑過來的謝武說道。
“不了奶奶,我有急事找言哥。”說罷就拉著言哥匆匆離去。
“奶奶,一會天就黑了,可能要下雨,早點回去,我很快回來。”阮清言臨走囑咐老太太一句。
“別打架,早點回來!”老太太看著孫兒離去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看天也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家吧。
謝武拉著阮清言坐上一輛二手麵包車,邊開邊說道:“剛才費川給我打來電話,說小語被車撞了,現在在醫院,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
謝武偷偷瞄了一眼言哥的表情,沒有表情,很好,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武也不好說什麼,開足馬力趕到醫院。幸好這隻是個小鎮,離著醫院也不遠,十多分鍾就趕到了。
手術室前,一位穿著皮夾克的美女不安的走動著,時不時看看坐在椅子的少年。少年眉眼間都透露出焦躁,隻好雙手環抱,閉目養神。
“叮”,秦楠楠扭頭看到了從電梯走過來的阮清言,連忙走過去說現下情況。
“言哥,小語進去有一會了,那邊那個就是撞小語的,要再去問問嗎。”秦楠楠用眼神示意,那邊坐著的就是元凶,不能輕易饒了他。
阮清言擺擺手,讓他們先回去,這裏他來處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阮清言說罷,隻身走到少年旁邊坐下。
感受到身邊有人坐下,少年睜開眼睛,是一雙好看的丹鳳眼,他沒有等到一頓臭罵,也沒有一頓毒打,有的隻是無聲的等待。
“你撞到我家妹妹了。”阮清言雙肘撐著膝蓋,淡淡的說道,“你沒有跑,說明良心過不去?”
“嘖,一人做事一人當,人我撞了,不是故意的,醫藥費什麼的,我會賠的。”
阮清言不想說話了,靠在椅子上,愣愣的看著地板。
好累……
“言語的家屬在不在?”手術室的門被推開,護士從中走出來,阮清言聞聲站了起來,“我是。”
護士對上一雙冷冷的桃花眼,愣了一下,少年的頭發有些長了,剪短一些可能更加襯托出他的帥氣。
“病人沒有什麼大礙,頭被磕破了,隻是一些皮外傷,可能會有輕微腦震蕩,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這幾天給她加強一下營養,一會去樓下交一下費用,住院觀察一天沒事就可以出院了。”說罷,護士把單子交給阮清言後就走了。
阮清言轉身把單子給了少年,然後繼續坐下等待。
汴舟也不好說什麼,接過單子就往樓下走。
真倒黴,剛到這個地方就攤上事,之前那個女的對他破口大罵,還不得訛死他。汴舟煩躁的撓撓頭,抬腳就踹向旁邊的垃圾桶,“我靠,疼死了!”
沒過多久,言語就出來了,還在睡覺,阮清言看看她的頭和四周,除了頭上纏了一圈繃帶,沒有別的大傷,看來確實沒啥大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汴舟交完費沒再上去,而是坐在樓下看著手機裏的信息,備注爸爸,“兒子,到了吧,實在對不起,爸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你先在你小姨家避避,等爸這陣風頭過去了,就接你回家。”
汴舟無奈地歎了口氣,父親聽信網友的假話,借了高利貸投資,結果人跑了,現在欠了一屁股債,他的母親早在他6歲時,離婚到現在也不知所蹤。
汴舟感覺他的生活就好像一團亂麻,看著麵前的湖就想跳下去,好想一走了之。
不過他咬了咬牙,還是堅持吧,畢竟還得看看那個小妹妹怎麼樣了。
等到汴舟回到病房,發現阮清言正在病房門口打電話,“你們要是沒事了就過來盯會,我走不開…”看到汴舟回來了,就隨便說了兩句,別告訴老太太之類的,就掛了。
“那個,你有事嗎?”阮清言說道,“你要是沒事,幫我看下她,她醒了給我打電話就行。”汴舟剛想說得回家,可是想想,也沒什麼好回的,就應下了。順便互換了【綠泡泡】阮清言就急匆匆的走了。
汴舟回到病房,看著床上的熟睡的小女孩,很瘦,確實該加強營養。
天依舊很陰沉,伴隨著陣陣雷聲,不久,便下起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