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婚吧。”西裝革履的男人把離婚協議放到茶幾上，目光冷峻。
“好。”成奚元答應得很利落，麵色從容，好像在答應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預想中歇斯底裏的質問沒有發生，讓萬奕有些意外，雖然過程順利，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裏湧起陣煩躁。
成奚元大致翻看了離婚協議，嘴角揚起輕蔑笑意，還真是大方，財產分割自己占了三分之二，開口：“財產我一分不要，當作我給你們倆人的新婚賀禮。”
“成奚元你還想耍什麼花招？”萬奕語氣冰冷，以為她又要作妖。
“真心話。”成奚元淡淡笑笑，利落簽上自己的名字，遞給他，“字簽好了，我們吃飯吧。”
今天是倆人的五周年紀念日，成奚元一大早就出門買菜，做了滿滿一桌，等待萬奕下班；這次他到家倒是很準時，卻隻是回來給自己送離婚協議。
成奚元從始至終都很平靜，這恰恰讓萬奕心中惴惴不安，沒有應答，隻是目光警惕的打量著她。
成奚元知道他怕自己傷害那個他心尖上的人，淡然開口道：“別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在分道揚鑣前和你吃最後一次飯；這樣的小請求，萬總不會不給麵子吧？”
萬奕最後還是將信將疑的坐上了餐桌，成奚元給他盛飯，夾菜，自顧嘮起了家常。
萬奕一言不發，也沒有動她夾來的菜。
“這糖醋裏脊你以前最喜歡在巷子口那家店了，嚐嚐看我做的和那家店做的誰更好吃。”成奚元對此樂此不疲，給他夾菜。
萬奕看著麵前堆成小山的菜肴，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到底想幹什麼？”
成奚元夾菜的動作一頓，或許是覺得沒有了放菜的位置，最後還是放下了筷子，話鋒一轉：“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平靜坐下來吃飯了？”
倆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集，突然手機鈴聲響起，萬奕看清備注，臉上揚起抹柔和的笑意，按下接通，淩枝打電話過來詢問他什麼時候回家吃飯。
“在路上，十分鍾到家。”萬奕掛下電話，起身到門口換鞋，臨走時叮囑道：“明天九點，到民政局辦手續。”
直到房門關上，成奚元一個人默默吃著桌上的飯菜，吃到自己再也塞不下一點，才讓傭人上來打掃。
成奚元回到房間，這是倆人的臥房，看著牆上掛滿兩人的照片，有一刻的晃神；
照片內容，從萬奕無聲的暗戀偷拍，到倆人確認戀人關係，再到後來每次約會的甜蜜瞬間；照片中的兩人相互依偎，看向彼此的眼神都是滿滿的愛意。
還記得當初拿出照片的時候，萬奕像是對待珍寶一般，親自動手給每一張照片都裱上了相框，掛在了倆人的婚房，他當時說每天醒來都要回顧一遍倆人的甜蜜。
照片能證明他們曾經深愛過，卻不能保鮮倆人的感情。
成奚元取下牆上的照片，上麵鋪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她拿來毛巾擦拭。
管家拿來水和藥，看到這一幕眼睛也不禁紅了，提醒道：“太太，該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