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服了你了,鶴大爺,您能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誰縫了針還跑外麵淋雨的,你以為你鐵打的?”
何舟遠一進門就劈裏啪啦地碎碎念。
他接到張堯電話時都快氣暈了,啥好人一會兒不見就作死?害得他不得不放下醫院的事,急匆匆趕了過來。
帶上一次性手套後,何舟遠拿著消毒器具轉過了身。
一回頭,薑知鶴已經很配合地脫掉了上衣。
絕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何舟遠隻能認命的做好範圍內力所能及的事兒。
“看樣子不太妙,要是發炎了可能會高燒。你晚上注意點,要是不對勁趕緊給我打電話。”
他一邊擦藥一邊囑咐。
薑知鶴半天就說了一個嗯。
何舟遠也沒指望悶葫蘆能多說一個字,懶得計較那麼多,擦完藥便提著藥箱離開了。
一晚上平安無事,可第二天早上起來薑知鶴便覺得昏昏沉沉的。
測了體溫,39度。
烏鴉嘴,還真被何舟遠給說中了。
何舟遠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實,生怕沒接到薑知鶴電話,沒想到一直到第二天人才燒了起來。
傷口遇了水難免會病一場。
不過何舟遠倒是不知道薑知鶴是為什麼淋了雨。喂了藥之後,他才開始八卦。
“你昨天什麼情況?”
薑知鶴麵色不自然的紅潤,但依舊緘口不言。聽到何舟遠問,反而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何舟遠:“......”
合著他就多餘開這個口?沒良心的,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何舟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絮絮叨叨走了,“我可不管你了,你自求多福吧啊!”
出了蓬萊野墅,何舟遠掏出手機給蘇沐晚打過去了電話,說明了薑知鶴的狀況。
“啊?他病得這麼嚴重怎麼不告訴我?”
蘇沐晚語氣很是焦灼。
“哎,別提了,那個木頭,讓他說句話比登天還難。要不是我醫院忙著,也不會給你打過來電話。你們昨天到底幹嘛了呀?那麼大的雨還在外麵。”
何舟遠還是想淺淺八卦一下。
“行,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可蘇沐晚才不會給他套話的機會,忽略了他的問題,草草應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啥也沒打聽到,何舟遠無語搖頭,一個倆個全精得跟猴似的。
蘇沐晚本就是上一天休一天,在昨天請了假,今天本想在家躺屍,沒想到薑知鶴淋了場雨,竟然病了。
打了車,也將近一個小時才來到蓬萊野墅。別墅地理位置偏僻,勝在山水俱全,風景優越,屬於有錢都買不到那種豪宅。
每次來這邊,蘇沐晚都會忍不住感慨一番。
其實蘇沐晚也病了,小感冒,估摸也有點燒,但不嚴重。這幾天精神消耗比較大,抵抗力可能下降了一點,昨天回到家就開始打噴嚏。
蘇沐晚敲門,是阿姨開的門。
“哎呦,蘇小姐您可算來了,先生不讓我照顧,煮了粥也不肯喝,您說話好使,快去勸勸他。”
她人還沒動,就被阿姨拉了進去,推著往二樓去。
進了主臥,薑知鶴還躺在床上,胳膊搭在額頭,纖長的睫毛細細抖動。
“你還好嗎?”蘇沐晚輕聲問。
聽到蘇沐晚的聲音,薑知鶴猛地睜開了眼睛,雙手撐著坐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
“何醫生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
阿姨端進來兩份清淡白粥放在桌子上,“來,蘇小姐,您也沒吃早飯吧?現在溫度正好吃。”
阿姨放下東西便退了出去,蘇沐晚端起碗,遞到薑知鶴麵前,“吃點東西吧。”
薑知鶴蹙緊眉頭,“我沒胃口。”
“不吃飯哪來的抵抗力?咳咳。”
蘇沐晚本來是想忍著不咳嗽的,但嗓子實在太癢了。
薑知鶴好笑地瞥了她一眼,“你也病了還來照顧我。”
蘇沐晚努了努嘴,把粥往前推,“對啊,怎麼說你都是因為我才淋了雨,我可不是沒良心的。要是你不吃我也不吃了,我們一起餓死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緣故,蘇沐晚看著薑知鶴的眼睛,明明和往常一樣沒什麼變化,卻熾熱得快要噴出火來。
盯著火燒似得目光,蘇沐晚嗔道,“喝不喝?真想把我餓死?”
薑知鶴隻能接過粥,一口氣喝了個幹淨。
看來阿姨說的真沒錯,不燙正好喝。
蘇沐晚接過空碗,坐在桌子旁,慢悠悠喝完了一碗粥。
此時倆人的狀態,倒像是在一起久了的老夫老妻。一個悠閑的吃著東西,一個眼神拉絲目不轉睛凝視著對方。平靜卻不失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