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鄭南衣就被人從床上拖了起來。上官淺好笑的點點鄭南衣的額頭,“今天你可不能睡了,你睡了,這婚禮可就進行不下去了。”
聽到這話的鄭南衣清醒了些,有些恍惚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對哦,今天是她和遠徵的婚禮。上官淺早在還沒顯懷的時候就和宮尚角成親了,足月生下了孩子,現在還咿咿呀呀的在侍女懷裏,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布置。
“盼兒也起這麼早?”鄭南衣的腦子還有些懵,小孩起這麼早身體怎麼辦?上官淺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呀,沒人在身邊就睡不著。偏偏尚角今日也忙,隻能帶來了。”
說著,將淨麵後的鄭南衣托住,好讓喜婆上妝,“他困了自己就睡了,別管他。”靠在上官淺身上,鄭南衣又有些困了。
等徹底清醒,喜婆已經將紅蓋頭蓋到了鄭南衣頭上。一個紅彤彤的蘋果被塞到了鄭南衣手中,上官淺在一旁扶著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喜房裏頭我給你準備了糕點,餓了就吃,不要不好意思……”
也不過幾分鍾,鄭南衣就被塞到了花轎上,待她坐穩,就聽到一聲“起轎——”
當轎子出現在視野中,再三確認過的宮遠徵,還是緊張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哥,我頭發沒亂吧?”宮尚角笑著點了點頭,倒是沒有逗他,“沒有,都挺好的。”
宮遠徵放下心來,呼出一口氣。無視掉旁邊擠眉弄眼的宮子羽,專心的盯著轎子。
“落——”
擦去手心冒出的汗,宮遠徵走到花轎前掀起了簾子。將鄭南衣扶了下來,二人步入了正廳。上首是藥魔和鄭忠義,緊挨著的是鄭夫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鮮紅的蓋頭微微傾斜,露出鄭南衣的唇。原本淡紅色的嘴唇被胭脂覆蓋,讓宮遠徵一陣恍惚。
“禮成,送入洞房”
鄭南衣被扶到房中,隨著喧囂聲遠離,鄭南衣掀開了蓋頭。“咕嚕—”揉了揉肚子,已經一天沒進食的胃開始抗議。還以為會辦的很快呢,誰知道硬是辦了一整天。
卸去喜慶又有些嚇人的新娘妝,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雞湯麵也好了。桌上擺了許多清淡的食物,正吃著,一身酒氣的宮遠徵被扶了進來。
連忙放下碗,鄭南衣從宮尚角手中接過宮遠徵。簡單的囑咐了幾句,宮尚角就退了出去。正苦惱該怎麼喚醒宮遠徵,就見他自己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那模樣簡直比鄭南衣還清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宮遠徵說道:“我不裝醉,他們都不讓我走。”說著,還想蹭過來,濃烈的酒味傳來,宮遠徵嫌棄的揮了揮。
“我先去洗洗。”說著,就竄到了浴池去。等鄭南衣吃完,宮遠徵就帶著一身水汽出來了。隻穿著單衣的宮遠徵顯得無害極了,乖巧的將自己的腦袋放到鄭南衣的肩膀上。
那些禮節早就走了一遍,等鄭南衣放下筷子,就被打橫抱了起來。“你不餓嗎?”
“餓,現在就吃。”鄭南衣被輕輕地放到了床上,嬰兒手臂粗的龍鳳臘燭正無私的燃燒著自己,照亮著房間內的二人。
迎著宮遠徵有些露骨的目光,鄭南衣往被子裏縮了縮,內心唾棄著自己,明明比他大多了,在這躲什麼呢?
心一橫,就直接吻上去。柔軟的觸感傳來,宮遠徵倒是沒想到鄭南衣會這麼主動。勾了勾唇,又將主動權搶了過來。
木床因為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半個時辰過後,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聲音又響了起來。
到最後,鄭南衣意識有些模糊,不行,要拯救她的老腰。費力的往床邊爬了爬,腳踝被宮遠徵抓住,一把拖了回來。
“阿遠,我知道錯了……”鄭南衣眼淚汪汪的看著宮遠徵。俯身吻去鄭南衣眼角的淚滴,宮遠徵呢喃道:“沒關係,我還年輕,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