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金退出去沒多久,靜昭長公主就走了進來。
一旁的福倫見她身穿隻有長公主才有的規製禮服,又見她手裏拿著那道聖旨,心頭一咯噔,忙走過去關了書房的大門。
門一關上,就見靜昭長公主跪了下去。
她將聖旨舉在眉梢處,聲音朗朗:“靜昭懇請皇兄收回旨意!”
此話一出,整個禦書房都靜了下來!
死一般的寂靜!
福倫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後脊背已經開始冒冷汗。
他伺候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還是見第一次有人拿著聖旨讓皇上收回旨意!
可皇上一言九鼎,聖意已下,覆水難收,怎麼可能收回旨意?
而且,皇上這麼做,自然是有他的想法,靜昭長公主此舉,恐怕要惹怒聖上。
果然,福倫聽見皇上緩緩出了聲。
“靜昭,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語氣冰冷,隱隱有怒意。
福倫心頭一跳,頭又往下垂了幾分,脊背的冷汗又出了一層。
他在心裏想著,若是靜昭長公主是個聰明的,這會兒就不能再多說一個字,可他到底低估了長公主的脾氣。
隻聽見她說:“靜昭不明白皇兄此舉何意?祥樂也就算了,為何又來一個卿玉?難不成我霍家兒郎非得要娶公主不成?”
“放肆!”明正皇拍案而起,滿眼怒意,“趙靜昭,你太放肆,朕的女兒如何配不上你的兒子?”
麵對生氣的明正皇,靜昭長公主一點不懼。
她跪在那裏,抬頭對上對方冒火的眼神,不疾不徐:“公主金枝玉葉自然尊貴,是我兒配不上公主,望皇兄收回旨意,正兒的婚事往後由我與他父親做主,皇兄的好意靜昭心領!”
“你......”明正皇深吸一口氣,突然冷笑出聲,“若朕不同意呢?”
“那我便不走了,皇兄一日不收回旨意,我便一日不離宮!”
“你敢威脅朕?趙靜昭,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麼?”明正皇氣急敗壞,“不回國公府是吧?那好,朕便讓你一輩子呆在皇宮裏!”
他說完,衝外麵大叫一聲:“來人,送靜昭長公主去如意樓反省!非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許靠近,違令者斬!”
有侍衛進來,靜昭長公主突然站起身,將手裏的聖旨一把丟到一旁,冷笑一聲:“皇兄左一個賜婚右一個賜婚,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明正皇臉色一僵!
“你軟禁我,我無所謂,大不了就是一尺白綾,死了也好下去陪母後,然後跟她說說這些年皇兄明裏暗裏對我都做過什麼......”
“你放肆!”明正皇突然一個箭步衝到靜昭長公主麵前,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滿目猙獰,“趙靜昭,你太放肆了!你真以為我不敢下手嗎?”
靜昭長公主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紅了眼眶。
脖子上的力道極重,她這些年被霍戰年嬌著寵著,別說用手掐脖子,就連她不小心做湯弄破了手指頭,都被他心疼半天。
以至於她都忘了真正疼痛的滋味!
窒息的感覺襲來,靜昭長公主緩緩閉上了眼睛。
脖子上的力道突然被鬆開,突然脫力的靜昭長公主倒在地上,她喘著粗氣,咳嗽不止。
明正皇背對著她,聲音冷得讓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