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令晚最後還是沒走成。

因為霍延麟抱著她的胳膊瘋狂撒嬌:“蘇姐姐,好姐姐,你就教教我吧?下個月母親壽辰,她屬相恰好是兔子,我想親手給她折隻兔子送她當做生辰禮物。”

蘇令晚一聽,心頭一動。

她想起自己八歲那年,父親生辰,她沒什麼禮物送給他,便折了隻小羊送給他。

父親的屬相是羊。

到現在她還記得,父親收到禮物時開心的模樣。

後來父親過世,她在收拾他的遺物時,在一本書裏麵找到她折的那隻小羊。

已經泛黃,但父親依舊寶貝地留了許多年。

“你別急,我不走。”蘇令晚牽著霍延麟的小手,重新回到毯子前坐下來,“不慌,我慢慢教你折。”

“謝謝蘇姐姐。”

韓序鬆了口氣,暗暗地衝霍延麟豎了豎大拇指。

霍延麟根本沒看他,一雙大眼睛緊盯著蘇令晚的手,生怕漏掉了什麼步驟。

韓序又回到霍延正對麵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溫情也走了過來,她徑直坐在兩人中間,見霍延正看向正在專心學折小兔子的霍延麟,柔聲開了口:“下個月長公主壽辰,霍大哥可準備好了生辰禮?”

霍延正收回落在那輕巧翻飛的白皙手指上,落在麵前的茶盞上:“不曾!”

嗓音一如既往冷漠疏離。

仿佛感覺不到他的冷淡,溫情繼續道:“我最近恰好無事,聽說京城新開了幾家金銀樓和繡樓,你若是願意,我可以幫你參謀一下。”

霍延正淡聲拒絕:“不用!多謝!”

他的冷淡,即便是坐在對麵的韓序,都替溫情尷尬起來。

可溫情仿佛感覺不到,雙眼脈脈含情地看著霍延正,還想說什麼,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喧囂緊接著傳來一陣尖叫聲:“殺人啦殺人啦水鬼又殺人啦!”

韓序心頭一凜,他一把掀開船艙上的簾子,朝外看過去。

隻見不遠處的一條船上,有人驚慌失措,尖叫聲就從那邊傳過來的。

聽到水鬼殺人,年近七歲的霍延麟一頭紮進蘇令晚懷裏,將她抱得緊緊的。

而溫情,則一把抱住霍延正的胳膊,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霍大哥,我怕!”

霍延正卻將胳膊抽了出來,起身走到霍延麟和蘇令晚麵前站定,至始至終未看她一眼。

隨後朝外開了口:“雲翳!”

雲翳大步進入:“大人!”

“去查!”

“是!”

雲翳轉身消失在船頭,韓序也放下簾子。

霍延正吩咐他:“讓船靠岸!”

“好。”

韓序朝外吩咐了一聲,緊接著蘇令晚便感覺到船好似往回走,速度很快,看來那邊的動靜挺大。

很快船靠了岸,但霍延正沒開口,大家都沒下船。

蘇令晚一直抱著霍延麟,小家夥乖乖地窩在她懷裏,一動不動。

溫情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隻是不時看向霍延正的眼神,透著幾分幽怨。

雖然天生性子冷淡,但剛才待她也太不近人情了。

兩家是世交,就算他不喜歡她,但這種情況下,她是個姑娘,但凡是個男人也會照顧一下她的吧?

可霍延正卻毫不留情地將胳膊抽走,甚至連個眼角視線都不曾給過她?

就好像......就好像她怎麼樣與他毫無關係!

想到這個,溫情真的難過極了。

她一直喜歡的男人,眼裏心裏都沒她。

想著想著,眼眶不自覺泛了紅,一旁的丫鬟見了,輕聲安慰道:“姑娘不怕,老爺派了人來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