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中的蘇如如感覺高中生活並沒有她想象得那樣開心,首先是寄宿製學校一周隻能回一次家,讓蘇如如很不適應,畢竟從小學到初中她一直可沒有離開過家,並且每天都能吃到媽媽做的可口飯菜,幸福感爆棚。可是到了高中,首先是生活環境的不適應,偌大的學校,食堂的飯菜並不怎麼樣,而且學生也非常得多以至於一個宿舍裏塞了七八個人,雖然蘇如如是社交好手,從小到大身邊的朋友一大堆,但是換了個環境,蘇如如卻並不怎麼想主動去交朋友了,再加上突然繁重的學業,難度倍增的數學物理和化學,對於本來就討厭數學的蘇如如來說,她真的有些吃不消了。但很快,經過調整,蘇如如就和同宿舍的同學們打成一片,慢慢好像不那麼難受了,而且也有前桌的男生不嫌蘇如如的臭脾氣,主動示好,和她交朋友,終於蘇如如有了比較要好的幾個朋友了。
蘇如如在宿舍裏除了舍長兼同桌齊明月之外,還有個走得很近的舍友,晨小雨。晨小雨矮矮的瘦瘦的,長得也比較好看,而且加上身體比較弱,經常會低血壓,蘇如如就特別會關照她,比如幫她打熱水,幫她帶飯,低血壓了送她去醫務室,一起上下學,一起談心。蘇如如是個直脾氣,年少的時候和很多人一樣,說句話總喜歡爭個你對我錯,因此有時候她和晨小雨也免不了爭論一番,不過她從不放在心上,因為她覺得再正常不過了,畢竟堅守自己的觀點並沒有錯。
宿舍裏大家還都是比較相處得來,有年紀比同宿舍人大兩歲的堪稱大姐大的徐月,也有年紀小兩歲的舍友。徐月在宿舍裏算是比較成熟的,她知道好多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有一次大家討論生孩子從哪裏生,蘇如如連同宿舍裏其她夥伴們都一臉肯定地說從後麵生,隻有徐月神秘且堅定的告訴大家生娃娃是從前麵生的,在那個年代,網絡還不普及,性教育的缺失讓一群十七八歲的少女顯得如此單純和無知。也正是這份單純無瑕的情感讓蘇如如在後麵的時光體驗了年少時期最純潔也最難過的屬於一個人的暗戀時光。不過,這也是後話了。而此時經曆的一件事情也讓蘇如如的性格有了一個比較大的轉變,可以說讓她明白了很多,也改變了很多。
那是一個無比尋常的夜晚,大家下了自習都三三兩兩地回了宿舍,蘇如如也自然和同桌齊明月一起開開心心來到了宿舍,大家洗漱完畢,照常開起了齊明月的玩笑。齊明月雖然是舍長,但是所謂的舍長也隻不過是多為宿舍操點心,多承擔一下宿舍的衛生,並沒有什麼實際的特權,而整天笑嘻嘻的齊明月,普普通通的長相,一副老實好說話的樣子,自然成了宿舍裏其他舍友戲謔的對象,幾乎每天晚上,一逮到機會,就有一兩個人帶頭用半開玩笑半譏諷的語氣數落起齊明月這也不好那也不對,而齊明月被圍在中間隻能尷尬地笑著回應著眾人的圍攻,不過這裏麵是不包括蘇如如的,因為雖然作為未成年人,三觀還未完全形成,但是蘇如如自小就有一副俠義心腸。從她小學開始她都會默默去關注那些被人孤立或者沒有人願意跟他玩的同學,主動成為他們的好朋友,照顧他們的情緒,也許是因為蘇如如從小寄人籬下,感同身受吧。至於為什麼寄人籬下,就說來話長了。總之,蘇如如看不慣別人共同欺負一個人哪怕是以開玩笑的方式,即使是開玩笑,也沒有人喜歡總是被別人說這不好那不好。
蘇如如此刻覺得她必須做些什麼,因為齊明月是她的同桌,也是她的好朋友,她不能看著她這麼孤立無援,尷尬而又無法脫身。於是蘇如如沒有多想,笑著對那些調侃齊明月的舍友說:“我也有個提議,以後我們宿舍應該製定一個規則,那就是不能取笑任何人,你們說怎麼樣?”結果,話音剛落,隻見大姐大徐月臉色一沉,臉上的表情張牙舞爪,如同一隻雌獅,張開血盆大口,仿佛要活吞了蘇如如,“你有什麼資格給宿舍製定規則,你算什麼東西?”蘇如如被這突如其來的咆哮嚇了一跳,她連忙解釋,自己沒有這個意思,隻是覺得大家都是舍友,應該互幫互助而不是相互奚落。而徐月依舊不依不饒,更讓蘇如如心痛的是自己在宿舍最好的朋友晨小雨這時候卻開口說蘇如如一貫就是這樣自以為是,還給宿舍定規矩,也不看看自己憑什麼,自己早就受夠她了。蘇如如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嘴裏說出來的,明明今天下午她們還一起有說有笑的,究竟是為什麼?她想不通,索性端起自己的小凳子邊哭邊坐在了宿舍外麵。此時的她多麼無助,麵對好友的背叛,舍友的刁難,她不知道何去何從。過了一會,也有宿舍裏的其他舍友陸續出來安慰蘇如如,倒是她為此挺身而出的舍長齊明月似乎並沒有任何關心關切。蘇如如忘記了後來她是怎樣在宿舍度過那一段極不和諧的時間,不過從那之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她明白了,以後說話做事還是不要習慣於爭論,爭贏了別人不開心,爭輸了自己不開心,她想她和晨小雨關係的破裂無疑是自己喜歡和其爭辯,自己執拗的性格也許早就被晨小雨討厭,而自己卻大大咧咧沒有放在心上而已。而之後,蘇如如愛管閑事的性格也是收斂了許多,畢竟有的人不值得自己為之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