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卯奴吞吐道:“哦……對對!瞧我這記性!是去年!就去年!”
許晉賢驚道:“啊?姐姐,咱們夢蛟跟碧蓮不是二十多年前就指腹為婚的嗎?怎麼會是去年定的婚呢?難道娘子你也忘了嗎?”
白卯奴道:“啊?哦!對對!是指腹為婚的!你瞧我這記性!”
許氏冷笑道:“哼!弟妹啊!想不到你比姐姐還要健忘啊?指腹為婚這麼大的事,你都能忘得幹幹淨淨?”
白卯奴道:“姐姐……我沒有忘啊!剛才我隻是一時口誤!現在全都想起來了!”
許氏道:“行啦!別裝蒜了!”又對許晉賢道:“晉賢,你還要被這妖婦的花言巧語欺騙到什麼時候?你真正的娘子她在這兒呢!”說著回身將白珍娘從門外拉進來。
許晉賢驚道:“啊?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誰才是真的啊?”
白卯奴一驚,慌忙拉過許晉賢,就往外逃:“夫君,你家的人都瘋了!睜著眼睛說瞎話!不如咱們離開這裏,去過屬於咱們自己的生活吧!”
白珍娘橫身攔住白卯奴道:“妖婦!你快放開我家相公!”
白卯奴拉起許晉賢,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眾人追到許府大門外,隻見白卯奴拉著許晉賢往外逃……
許晉賢掙脫白卯奴,緊張地看著她道:“你……你是妖怪!”
白卯奴道:“相公!咱們相處這麼久了,難道你連為妻都認不出來了嗎?那妖婦就要追來了!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
白珍娘的聲音道:“妖婦!誰讓你來勾搭我夫君的!”
白卯奴猛回頭,驚見白珍娘從內走出。
許晉賢道:“啊?娘子……”說著欲接近白珍娘。
白卯奴急拉住道:“相公!你昏頭了!當真被這妖婦迷了心竅嗎?我才是你的結發妻子啊!”
白珍娘道:“你這妖婦!搶人家丈夫!就不怕五雷轟頂嗎?”
白卯奴道:“嘿!明明是你搶我家相公!你倒還有理了?今天我不把你趕出去!我就不是白珍娘!”
白珍娘道:“你……”
兩個白珍娘爭執起來,轉了幾個圈。
許晉賢看得眼花繚亂,早已經真假不分道:“啊?你……你們到底誰才是真的啊?”
白珍娘道:“相公你忘了?當初咱們在蘇州過端午節,為妻喝了你敬的雄黃酒,現出原形,將你嚇的殘生不全。後來是為妻闖入昆侖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從南極仙翁那兒求來靈芝仙草將你醫活的!這些你都忘了嗎?”
許晉賢喜道:“哎!對對!你說得對!你是我娘子!”
白卯奴道:“相公,你千萬別聽這妖孽詭辯!你不記得當時,我為了盜仙草,被白鶴童子打傷,無法恢複人形……後來是相公從樹林裏把我撿回去,養在家裏。我吃了你吐出來的一個湯圓才恢複人形的嗎?”
許晉賢不由地退後幾步,遲疑地看著兩人……
許晉賢驚道:“啊?怎麼……你說的也對!莫非你才是我娘子?”
白珍娘吃驚地看著白卯奴道:“妖孽!這分明是我當年親身經曆的故事,你怎麼會知道?”
白卯奴道:“胡說!這明明是我親身經曆的!你又從哪裏偷聽到的?”
白珍娘道:“你是妖怪!”
白卯奴道:“你才是妖怪!”
許晉賢道:“哎!你們都別吵了!我來問你們:當初,咱們在鎮江是怎麼分手的?後來,又是在哪裏重聚的?”
白珍娘道:“相公,不是法海禪師將你騙上金山寺,要度你出家的嗎?為妻為了找你,才上金山寺和那和尚鬥法,水漫金山……”
白卯奴道:“妖孽!誰要你替我答話?!相公,後來,咱們不是在西湖的斷橋上重逢的嗎?當時為妻就跟你坦白了身份,本打算徹底和你訣別的,誰知相公完全接受了我的身份,為妻才和你一起回到姐姐家裏來安家的!不是嗎?”
許晉賢急道:“啊?你們……你們兩個怎麼什麼都知道啊?這叫我如何分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