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樓時，沙發上已不見鬱謙的身影。
傭人解釋道，“鬱先生說有點急事，先走了。”
宋晏歡點點頭，拿起手包往外邊走。
一上車，柳青就火急火燎地打電話，先是安排好了公務機，再給宋修城發信息讓他直接去機場。
宋晏歡冷著一張臉坐在後座，順手拿起水準備打開，眼神瞥見玻璃瓶上的英文，手一頓。
榮洵給的冰川水。
不喝了。
然而車輛剛駛出大門……
“小姐。”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她，“是榮先生的座駕。”
正在副駕駛劈裏啪啦打字的柳青抬起頭，擋風玻璃前確實是有輛黑色邁巴赫橫著攔在跟前，她認得車牌，確實是榮先生常用的那輛。
宋晏歡眼皮都沒掀，抬起手腕自顧自欣賞腕間的冰紫翡翠。
司機頓了頓，敏銳地覺察到了什麼。
柳青給他遞了個眼色，他會意，不再開口，小心繞過麵前的邁巴赫。
不料那扇黑色的車門忽然打開，差點撞上車頭，司機連忙踩下刹車。
宋晏歡皺眉，卻還是盯著自己手腕。
男人一身戾氣地快步走了過來，柳青忍不住出聲提醒，“小姐。”
她驟地放下手，麵無表情地盯向朝自己走來的榮洵，“你去處理。”
“是。”
柳青快速下車，在榮洵伸手拉開後座車門前，攔住了他，“榮總。”
“讓開。”男人聲音低沉陰鬱。
柳青依舊攔在他麵前。
“你攔不住我。”
柳青不卑不亢，“小姐約了張博士體檢，耽誤不得。”
榮洵不怒反笑，“吃完晚飯去體檢？”
“……”柳青沉默了。
他是鐵了心要找她說清楚，從無人區回來，宋晏歡對他的態度就忽冷忽熱，隨即鬱謙又在家住了一周，期間各種找茬他都忍了，今日羅梓一坐在那，他腦子裏便警鈴大作，以為是羅梓找了她，沒想到她卻先發製人，打他個措手不及。
僵持之際，後窗玻璃緩緩降下。
宋晏歡隱在黑暗中，語氣冷然“有事？”
“聊聊。”
“沒空。”
榮洵閉了閉眼，決定率先解釋，“羅梓的確是我請來的科學家，但我們絕對沒有任何除了工作以外的關係。”
“嗬。”她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不是初次見麵嗎？”
但凡二人當時不上演這出“第一次見麵”的戲碼、老老實實坦白，她都不會這般生氣。
她對榮洵請羅梓來研究什麼並不感興趣，她隻知道，羅梓在覬覦她的人、而她的人又欺騙了她。
這是宋晏歡的死穴。
“我也不知她為何要說是初次見麵，隻是順著給她台階罷了，更不知你跟我提起的科學家就是她。”
榮洵骨節分明的手扶住窗框，微微傾身，語氣帶著些哄人的意味。
宋晏歡似明白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他剛鬆了口氣，就聽見她淡然的嗓音吐出刺耳的話語，“七位數的賬單，加上八位數的年薪，不像是聘請科學家，倒像是包養情人。”
榮洵臉色一沉，正欲開口，宋晏歡看了柳青一眼，柳青立馬上車，隨後吩咐司機點燃發動機，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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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要忙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