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縛(?)[於一切開始之前-窒息](1 / 1)

周圍並不空曠。在狹小的空間中,一切顯得是那麼的狹隘。

就是狹隘。

在這樣的空間裏,顯得心中是越發的難受了起來。

忍不住望向鏡中的那個自己:

頭發是有些頹喪的散落在肩膀上,是無法蓬鬆起來的樣子,眼底下麵的青黑是那麼的清晰,皮膚上的密密麻麻的斑與青春痘看起來都並不是那麼的討人喜歡。

用那種頹喪而厭棄的眼神望了一眼,然後選擇去上廁所。

將紅帶粉的內褲拉下,有一些隱隱的水漬。

「真惡心。」

這樣想著做了下去。

「真是做作。」

「難道盡管這麼認為,就不會再讓自己有負罪感了嗎?」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做。」

「為什麼會有負罪感?」

「我到底在害怕些什麼?」

站起來後用紙巾擦掉的粘液。明明很關注,卻又用略帶嫌棄的眼神掃過,然後扔掉了。

「惡心,惡心,真惡心。」

於是首先用左手打開水龍頭,然後將用紙巾擦掉粘液的右手升到嘩嘩流出的水柱下,隻是讓水流衝刷。

突然發現了鼻尖的那顆痘,今早已經流過血了。

於是忍不住湊近去看。

可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由於細細打量自己的原因吧,直到湊近了鏡子十幾秒之後才發現鏡麵上有一隻灰撲撲的飛蛾。

灰色的翅膀帶著一些白色的條紋。

真惡心。

無論是右手還是左手都在水下衝刷著,此時也顧不得別的什麼了。

右手重重的擊打在鏡麵上,為擦幹淨的水劑因衝擊力而發散開,順著手掌流到手臂上。

我懷疑那是鮮血。

最後沉默的看著鏡麵,再看了看自己手掌上已經被拍扁了的飛蛾,默默的將右手繼續拿到水柱下衝刷。

我沒有碰右手,隻是讓水衝刷,直到將那隻蟲給衝的看不見。

洗手台上有紅顏料,而我在看到那紅顏料的第一刻所告訴自己的竟然是:

「那並不是血跡,是紅色的顏料。」

難道我的潛意識在告訴我自己,我在想象那是血跡嗎?

真是太可笑。

我突然發覺自己現在所思考的,比剛剛的想法更加可笑。

於是猛地停住自己的思緒,不再剖析自己的內心。

喉間還是忍不住翻湧。

「真是惡心。」

-

假如說被使用過的碗筷便是我們,上麵的髒汙之處,便是由我們的思維所衍生出來的肮髒。

假如用水衝去那些髒汙便是[拋棄]。

他們用洗滌劑將剩下的油,或者是別的什麼汙垢中和的看不清——那便是[愛]的作用。

如果說[愛]能夠中和這一切,那麼應該會變得很美好。

可是到了最後,我們還應該用水去遺棄那些髒汙的東西,讓他們去到更加肮髒的地方。

這跟我們沒有什麼區別吧?

要麼不會反省,要麼自我貶低之後去到另外一個更加肮髒的地方,在那裏誤以為自己好了起來。於是更加墮落。

「真惡心。」

這樣想著,我又開始有些想吐了。

-

電視上還在不停的傳出那些無聊而又老舊的悲傷音樂,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發明出這些東西。慢吞吞的,本欲歌頌愛情,可最後創造出來的卻是垃圾東西。

我由衷的不喜歡那些東西。

因為我不理解。

為什麼他們會[奔向]彼此?

為什麼他們會[愛]上彼此?

[愛]到底是什麼?

[愛]會是什麼表現呢?

[愛]是由什麼而引起的呢?

如果說[愛]是一種深刻的情感,那麼怎麼樣才算是深刻呢?

當有我從小接受的教育一刻不停的告訴我,[愛]是偉大的,是不能被輕易所理解的,是你們這個年齡無法接受的。

因此,我總是將所有人的行為混為一談,更不要說[愛]與喜歡。

所以我想由衷的理解,[愛]到底是什麼?

怎麼樣才能被稱作[愛]。

真的好奇怪啊。

我那顆有些破爛的心。

也會感覺到[愛]嗎?

會有這樣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