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定八年,玉州發兵攻打錦州,錦州抵抗不力,欲向新州求援。
而為了得到錦州的財富,新州王顧群與錦州王趙朗商定聯姻一事,終結姻於錦州嫡公主趙儀薇與新州嫡長子顧煜思,將擇吉日完婚。
新州兵強馬壯,軍事實力為其他六州所忌憚,然終苦於地形的特殊,而難以發展。
而與此同時,錦州兵力弱而國防不濟,唯有經濟發達,且盛產金銀礦。
兩國聯姻,布滿了算計,雙方均想取長補短,互為增長,以穩固各自在七州的地位。
天外飛雲繾綣,變化萬千。
錦州大殿內,燭光明亮,照得偌大的大殿恍似白晝,桌邊母女二人緊緊握手,似有濃情欲訴。
窗外寒蟬淒切,暮色已晚。
“薇兒,政治聯姻是身為王室子女的責任,若兩州交好,新州能給予錦州兵事支持,你的犧牲是有助於你父王對抗玉州軍事威脅的。”
錦州王後語重心長,不似尋常人家母親對女兒的叮囑,倒像是要她識大體、明大義。
趙儀薇神色平靜,輕拍王後的手背,言道:“母親不必擔心,錦州公主眾多,兒臣若是達不到目的,你們可再嫁新的女兒過來。”
她的眼角紅妝魅惑不羈,冰冷不屑的眼神看得錦州王後心中發涼。
錦州王後正欲說話,趙儀薇打斷她道:“兒臣在自己的寢殿獨處慣了,母親一來還有些不適應,您請回吧。和親一事,就像父王帶兵打仗,亦不會問將士是否願意。”
她笑的妖冶,言語諷刺。
錦州王後的愣神讓趙儀薇有些許得意。
兒時不曾關照孩子的母親,怎配得到孩子推心置腹的原諒。何況宮中像趙儀薇一般沒有母親依仗的孩子,過得孤寂寂淒苦,於暗無天日的宮中,看不見盼頭。
錦州王後目光躲閃,她愛做麵子功夫,如此一番被譏諷,讓她如同喝了一碗苦心蓮子羹,心中苦意漾漾。
趙儀薇見她躊躇著不離開,繼續說道:“自您被父親扶正,身後一直沒有能支持您的籌碼。看來母親今後還要多察言觀色,盡快把女兒都嫁給王公貴族的好。”
她斜睨著錦州王後,疏遠與鄙夷溢於言表。
錦州王後歎口氣,眼眶通紅,欲語淚先流。
不過是鱷魚的眼淚罷了。
二人陷入長久的緘默,不一會錦州王後便落空離開,寢宮再次歸於清靜。
趙儀薇心中五味雜陳。
錦州隻能算作她的降生地,她不懂別人口中所說的故鄉為何意。曆經雪雨之時,錦州王宮不曾成為庇護她的地方。
也許遠在百裏外的新州,會是一方接納她的天地。
異國風光,她或許是期盼著的。
熙定九年七月,新錦兩州結親,隊仗從城郊一直延伸至皇宮門,浩浩乎萬人空巷。
鞭炮聲、喝彩聲不絕於耳,喜氣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