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聽著師娘的話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但是努力想想又不知道哪裏不對。
淩遠秋拿著這個小裙子,那個小頭花在顧傾城身上比來比去。
“哪個都好漂亮哦,怎麼辦,都想給你戴上。”
淩遠秋比比這個比比那個,每一個都想給顧傾城戴上。
顧傾城抖了抖了嘴角,她好像知道哪個地方不對了。
“師娘,我們可以每天戴一個。”
顧傾城拉了拉淩遠秋的衣角。
淩遠秋眨了眨眼,又恍然大悟。
“對啊,我們可以每天戴一個。”然後把顧傾城拉到了梳妝台前開始搗鼓了起來。
淩遠秋的動作熟練的像是已經重複了很多遍了。
顧傾城看著“師娘,你好厲害呀,我娘親有時候給我梳頭發還會拽疼我呢。師娘真厲害,一點都不痛。”
“那是,我這可是熟能生巧。”
淩遠秋被顧傾城誇得飄飄然。
“師娘給其她的小姑娘梳過頭發嗎。”
“不是小姑娘,是。”淩遠秋頓了一下,又繼續“是我朋友家的幾個比你大的小姐姐。”
顧傾城點點頭。
二人在梳妝台前的身影就這樣重複了好些年。一直到顧傾城離開,一直到淩遠秋白發悄悄地爬上鬢角。
“師娘,我在師門裏要學什麼呢?”
“你呀,和你師兄們學的東西都一樣。你父親母親就是為了讓你不被那些條條框框所束縛,才把你送到這裏來的。”
淩遠秋一下一下的梳著顧傾城的頭發,“你爹爹娘親也怕往後你在這世上活得艱難,想讓你有和其他女子不一樣的人生。”
“師娘,什麼是不一樣的人生啊?”顧傾城從鏡子裏疑惑地望著淩遠秋。
“不一樣的人生啊。”淩遠秋慈愛的笑了“你現在還小,不用懂那麼多。你隻要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長大就好了。”
淩遠秋把發髻別好,又選了幾個頭飾給顧傾城戴上。
“好了,真漂亮,我們囡囡戴什麼都好看。”
“囡囡走,我們去飯廳用飯。”
淩遠秋拉著顧傾城朝飯廳走去。
飯廳的桌子旁,陸夙若和趙合德已經坐在桌子旁對著一桌子的菜流口水。
“果然小師妹來了我們的夥食才能變得這麼好。”陸夙若盯著桌子上的紅燒大肘子咽了咽口水。“我們以前吃的那就不叫飯。”
趙合德盯著另一盤紅燒排骨吸溜了一下口水。
“可是師兄,以前的飯你吃的也不少啊。”
“我那是沒有辦法,我們每天要練功的好嗎,不吃飽會餓死的。”
“快把你倆的口水擦擦,一會兒讓小師妹看見丟人。”陳不煩端著一盤青菜炒蝦仁進來。
“不過別說,師娘這次下山找到廚子比以前靠譜多了。”
季禾同樣端著一盤菜進來。
“老五呢?怎麼不見他啊,以往吃飯不是你們仨先到嗎?”
陳不煩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子晏的身影。
“老五還在奮筆疾書呢說晚一會兒來。”陸夙若說道。
“這是落了幾天的功課,現在還沒寫完。”
“應該有個三四天吧,每天和小師妹玩到很晚,都是我把他抱回去就睡下了。”
陳不煩把菜放下,又擺了擺其它的菜。
“也就是師傅這幾天被小師妹轉移了注意力,要不老五早挨罰了。”季禾把菜遞給了陳不煩。
“可不是,老五還得慶幸自己不是一剛來的時候和師傅師娘一起睡了呢。”
“那可不,那時候小五每天早晨認了字,晚上師傅還得給開個小灶。”
陳不煩和季禾說著老五子晏的往事。
“大師兄,小五說你每天晚上睡前還要檢查他的功課呢。”趙合德艱難的從紅燒排骨上挪開眼睛。
“可不,老五比你和老二聽話多了。”陳不煩看了憨憨的趙合德一眼。身為大師兄,這幾個師弟他幾乎都帶過,除了老三。
別看趙合德看起來憨憨的,每天睡覺都要自己給他講故事,那幾年他幾乎把他這些年看過的所有故事都背了好幾遍。
顧夙若這幾夥,每天睡前都要吃點東西,有時候睡得香了他還會把自己叫醒,說他餓了。讓他忍忍,他也不說話,就直勾勾地看著你,那還怎麼睡。沒有辦法的辦法是到後來,他得床前總會放著零食,那一段時間,托老二得福,自己也跟著長了好幾斤肉。
幸虧老三是個冷清性子,不愛和人一起睡,自己解放了兩三年。
老五性子軟,懷裏抱著他的老虎小枕頭就能睡著。
想起這些事兒來,陳不凡不由得搖搖頭。
“師兄,你自己睡覺踢人你咋不說呢,我每晚都要被你踢醒。”陸夙若對陳不凡的話很是不滿意。
“對啊,師兄,我還被你踹到過地上呢。”趙合德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