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青色光芒如流星劃過天際。
龍州,大夏皇庭,祭天台前,一位身著布衣的老者正在打坐,突然心生感應,抬眼望著劃過天空的青芒,眼裏有些疑惑一閃而過。
老者姓李,正是當朝司天監正,元嬰修為,修的是卜算之道,在五千年前就跟隨在大夏開國皇帝夏明身旁出謀劃策,後夏明統一九州後破空飛升而去,他也順理成章成了當朝三大太師之一。
李太師看著流星消失在天際,心裏有些莫名的惶恐,從布兜裏掏出一片龜甲放在地上,嘴裏念念有詞,龜甲被五色蘊光包裹,稍後光華散去,他撿起龜甲,上麵隻有一個“禍”字,李太師正斟酌著其中含義,龜甲突然在手上四分五裂,李太師應聲吐出一口鮮血。
“師父,您怎麼了?”身後的弟子喊道。
“反噬!這不是我能探查的東西嗎?”李太師心中震驚,抬手製止了眾弟子上前,這是他煉製的本命法寶,隻是稍做探查便遭反噬碎裂。
是窺視到了天機嗎?他暗暗搖頭,在龜甲碎裂瞬間他感覺到了因果線的輕微顫動,這恐怕是有人為之,而在這方世界裏,他已然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想不到有什麼人能在他無知無覺間插手此事。
李太師不再細想,轉身對身後一名黑衣男子道,“我有事麵見聖上,你繼續主持祭天。”
“是,師傅。”黑衣男子應承,帶領身後烏泱泱的人群對著祭台上一段朽木跪拜,在朽木的頂端一截新芽正舒展新葉。
李太師走下祭天台,飛身前往皇宮,不多時便到了皇宮大門,大門的城牆上盤旋著兩條金龍石像,金龍睥睨的眼神居高臨下的盯著每一個進宮的人,彰顯著皇室的威嚴。
他到門前便收了神通,整理好衣衫向宮門走去,進了宮門便直奔紫宸殿,宮內有諸多限製,不能飛行,沒有人可以踩在皇室頭頂。
紫宸殿內,龍椅之上,威嚴的男人正皺眉看著手上的奏折,“哼!寂靜海,龍宮!幾條長蟲也敢妄稱真龍,先皇早已斬殺了真龍!”
“參見皇上。”李太師對著威嚴男人躬身行禮。
“太師,著急見朕所為何事?”威嚴男人合上奏折,看著李太師,眉頭舒展。
“陛下,臣在正午之時觀天象,天有異常,再起甲骨卜算,卦象顯示,災禍將臨。”
“哦?”威嚴男人漫不經心的道,“太師不必擔心,繼父皇飛升後這五千多年裏,卜算到的災禍不下一百餘起,也都被輕易化解了。”
“這次與往常不同。”李太師說著從布兜裏掏出破裂的龜甲,“陛下請看!”
“這是?!”威嚴男人語氣震驚。
“靈龜玄甲。”太師看著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頓。
男人舒展開的眉頭又重新皺起,這靈龜玄甲的來曆他也有所耳聞,據傳李太師在年輕時並不是修行道中人,家中世代捕魚為生,在一次下河時機緣巧合覓見靈龜墓地,得了靈龜傳承開啟了修行之路,而靈龜是天生的神靈,從出生開始便精卜算兆吉凶,這片被它當做傳承之物的龜甲也必定不是凡物。
此時大夏皇帝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從龍椅上起身走到李太師麵前,看著太師手上的龜甲,上麵一個“禍”字裂痕交錯,他微微歎了口氣,對李太師說道,“太師可有何推算?”
李太師將龜甲收起,搖了搖頭,將事情起因和心中推測向大夏皇帝講了一遍。
“青光向北涼州飛去?莫非真是寂靜海那幾條長蟲在謀劃造反?”
大夏皇帝慍怒,據北涼州州主上報,近期有多位修士出海曆練,在遊曆到寂靜海域時失蹤,失蹤的人裏有兩位金丹期的修士,若非龍族的妖王不顧先皇定下的約定出手,沒人能讓兩位金丹期修士無聲無息的消失。
“應該與他們無關。”李太師擺了擺手,臉上恢複了些自信,“插手此事的人卜算能力不在我之下,他們還不夠資格。”
“不知太師是否有方法阻止災禍發生,時下正值祭天的關鍵時期,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李太師左手撚了撚花白的胡子,“眼下恐怕隻有請出先皇煉製的天子九簽,借國運之力探尋因果,找到青光的所在之地再做計較。”
“來人,去禦書房取天子九簽來。”
“喳!”
“全依仗太師了!”大夏皇帝對著李太師鄭重的行了一個大禮。
“臣自當全力以赴。”李太師還了一禮。
此刻君臣相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