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眾人齊聚落星穀外。
這一番鬧騰,早已驚動了寂穀中的人。
旁邊養殖場的受罰弟子聽到動靜,便拎著食桶前來查看,看到這陣仗之後,連忙行禮,看到本脈師父的臉色之後,一個個飛也似的逃走了。
和上一次的法門也沒什麼不同,一卿掌門帶著眾人搗鼓半天,那道法陣便已完成。
他向著文震虞伸手,文震虞點點頭,便從口袋中拿出令符,正欲掏出,忽然覺得不對勁,手中之物是琨吾祖師給的那道令牌,自己長時間用的慣了,不經意下,差點露餡。
他趕忙換了令符,遞了過去。
一卿真人臉上閃過一絲訝色,卻也沒多問。
他依法施為,不多時,那道法陣便印在了穀口的封印之上。
隨著陣圖運轉的真力蕩漾開來,落星穀再次開啟。
這次進穀的人群,有不少都是新麵孔,北辰山山脈遼闊,其中隱藏著不少苦修者,上次和文震虞比劍的師兄是,這些陌生長老也是,而這些長老才是山中真正的中流砥柱。
文震虞上一次進穀的同伴中,隻有幾位首座和掌門是熟臉,就連帶路長老都是新一茬。
一卿真人看向了眾人,“走吧,進穀。”
當下便打頭進入穀內,其餘人跟著進入,文震虞進穀之後,便聽到一聲疑惑的叫聲。
“這,不對啊,這穀口的霧氣為什麼會這麼稀薄?”打頭的長老一臉不解。看他的模樣,倒想伸手去試探一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人大惑不解,文震虞看在眼裏暗暗發笑。
經過他的不懈苦修,這外圍的靈氣已經少了一大半,全都進入了他的體內,也不知何故,穀口霧氣的補充倒是極為緩慢,遠不如山穀深處快,也有可能是地勢的原因。
一卿真人皺眉道:“無需理會,跟緊餘長老。”
這時打頭的餘長老道:“跟著我走,別掉隊。”說罷也不多言,邁步便走向迷霧之中。
這位餘長老身材幾近十尺,膀大腰圓,威武不凡,走在隊伍前列如同盾牌一樣,其餘幾位首座成菱形走在五個方位,文震虞記得上次進穀之時,穀中隱隱會有鼓聲作為引路之用,這時落星穀中的引路音早已消失不見,應該是師祖撤去了。
不過這位餘長老倒像是一把分水的巨劍一樣,他所過之處,較為稀薄的霧氣,盡皆被驅散,比起當日的邱長老快了不止一倍。
看著眼前的陣勢,他想起了上一次的落星穀之行,不由得就想起了嬴寧,那個愛臉紅的小姑娘,還有那病懨懨的俏臉,不過她現在身體應該是痊愈了,也不知道她在東海過得怎麼樣,作為贏家的公主,應該差不到哪兒去。
說起來,自己還和她有個約定,隻是,一想到徐盈,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刻他也非當初的愣頭青了,少年人一經開竅,對感情之事更加敏感。事後肅石說起來,“你們倆人就相當於交換信物了,那小姑娘送你東西的時候,明顯對你已經芳心暗許了,蠢材還要去故意接茬,這個時候,人家很可能日日翹首以盼,小子何時去赴東海之約?”
文震虞撫著胸口的玉佩,心裏哀歎:“那會兒我怎麼懂這個,我隻知道好朋友義字為先,真不該亂收人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