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那年我17,交到了一群和我誌同道合的朋友,看到了那片我從小便向往的海與燈塔,對一個初相識的男孩子動了心,但是趕路要緊,敏感且時而自卑的我便藏住了我那點心思。
但是我的17歲可不止有那荒唐的心動,我的17歲還有一群和我一樣的“病友”哈哈哈,我們見證過彼此因為情感上的惆悵,也看見彼此因為一點小事變得些許瘋癲,但我的朋友,毫不誇張的說:那樣的你們才是我那段遠離家鄉的精神支柱。
離別那晚,我們都背過身抹了抹眼睛,可能是那歌廳裏的燈光過於誇張,我們或許想法過於成熟,但做法又有些幼稚,說法又有點矯情,但自那以後,我們都留在了彼此最耀眼的青春裏,那揮之不去的記憶,說的再見,實則都留在了17歲那年。
“你路上一個人小心,陌生人搭話不要聽,聽著,到站了就下車,聽到了嗎?”耳邊除了嗡嗡的風扇聲,隨之而來的就是我媽的嘮叨了。
“知道了,我都多大了”我笑著打哈哈。
我媽看了我一眼,最終再沒說些什麼,前兩天因為這事,我跟我媽鬧的好不愉快,但是母女哪有隔夜仇,畢竟我是第一次出門,還走那麼遠。但架不住我脾氣倔,最終也無奈的妥協了。
第二天淩晨
“小葉,起床了,我們要趕六點的大巴車,要不然你的票就趕不上了”我爸在門口不停的敲門。
“知道啦,我馬上起床”我慢吞吞的起了床,出去吃了口饅頭,我以為媽媽會很嘮叨,出乎意料的是,媽媽隻是說:“你也長大了,路上小心一點”。
我覺得我應該會很激動,但是看到媽媽不舍的眼神,我卻有點猶豫了,但是…我現在要是說我不想去了,那不僅這種即將氛圍可就沒了,還會受到前所未有的風暴。
我去爺爺奶奶家急匆匆的道了個別,就踏上了離家近兩千多公裏的打工之路,路上出乎意料的是,我沒有那麼想家。
“我就說嘛,我可能就是比較冷血吧,”我心裏偷偷的給自己打氣,有一點點慌,但是為了給家人留一個我獨立的背影,我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一路上我看著從外麵的景色由大山變成平原,那景象是真的壯觀啊。
“蓉娃呀,斌娃呀……你到哪了”我開心的拍照沿途的風景給我那群瘋瘋癲癲的好友們。
許斌:“快到了,一路坐的我累死了”。
張蓉:“哎,都說了讓你們跟我一起來這邊,一個個的到處跑,尤其是你,石秋月,你一個人跑那麼遠,到時候哭別找我”。
“我有點後悔了,要是和你們一起打工該多好啊,有點後悔了,啊啊啊啊啊啊”。
在群裏一陣發癲後,我又安慰自己,不就幾個月嗎,撐不過去說不出口吧……
晚上九點,聽著廣播站裏的聲音,我慌慌張張的拿起了行李箱,我站在那個出站門旁,心裏好緊張。
下了車之後,我看著拉著行李箱的人四處跑,還好關鍵時刻我沒慌,愣是跟著指示牌找到了路,看著出站口對麵等我的堂姐和我弟,我那顆心終於落了地。
刷完身份證出了站,我還沒來得及寒暄,就被他倆把行李拿走,緊趕慢趕的去坐地鐵了,第一次坐地鐵,emmmm怎麼說呢,就是裏麵那個消毒水的味道好大啊,不過還好到了。
“小葉,你這次來有什麼特別想幹的事情嗎?”
“想去看海,一定要去,我跑了這麼遠就是為了看海的。”
“那等下個月你和你弟工資發了,我們一起去,我帶你們去潭海那邊看海,好不好”。
“那我和石義成是舉雙手讚成啊。”石義安來這邊都兩個月了,死活不想再去學校了,他也一直想去看海,在這邊硬是要等我來一起去。
“喂,我要吃外賣。”
“自己點啊,跟我說幹嘛。”
“哎你,兩個月不見這麼硬氣了?快點的,我不會”。
“吃啥吃啥,快點的,我在打遊戲。”
“我要吃米粉。”我眼巴巴的望著他。
“等著等著,這把打完就給你點”看吧,這就是我弟,雖然口上說著不願意,但最終還是乖乖的點了。
“小葉,這邊洗漱完早點休息,明天我帶你去麵試了”。
“OK OK,知道了”。
在宿舍一邊吃完一碗爆辣的炒米粉,一邊和家裏人打著電話,和爺爺奶奶報平安,我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渾然不知,洗漱完就懷著期待和激動的心情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