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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再次醒來時,是在自己寢殿,混沌過後,想起那血腥一幕,周身血液凝聚。
騰的坐起身,看著熟悉的環境......
是一場噩夢吧?
撫著胸口自言道,一定是場噩夢。
宮女走了進來,俯身一禮,將茶水奉上。
太後緩了緩情緒,接過茶水抿了幾口,這才壓下慌亂的心。
那夢太可怕了,現在想起來仍心驚肉跳,將茶盞遞了回去,這才注意到麵前宮女麵生的很。
“哀家怎麼從前從未見過你?”
宮女一聽,跪下身來。
“李嬤嬤呢?”太後又問道。
“李嬤嬤她...她...”宮女猶豫著說不出口。
太後一皺眉,“哀家問你話為何不回答!”
“看來太後是還沒醒透。”外殿,端莊清冷的聲音說著話。
女子邁步進來,鄭太後抬眸望去,心猛的一提。
她怎麼在這兒!
迅速理了下思緒,又看了看周圍,這才回過神。
恍然想起,那不是夢!
登時心揪了起來,腦子裂開似的疼痛,渾身氣血翻騰,說話都喘著粗氣,“我們鄭家,我們鄭家......”
先皇後立在床榻前,退下了宮女,冷冷盯著床上人,“你這個毒婦,也有今天!”
“混賬!”太後怒喝一聲,雙目赤紅,“不管怎樣,哀家都是太後,是你的長輩,你敢對哀家不敬?”
“事到如今,還在這兒擺架子?”先皇後冷眼瞧著她。
“先帝在世時,你為扶持益王登儲,千方百計與我夫君作對,我夫君寬厚仁慈,登臨帝位後不計前嫌敬你為太後,從未怠慢,可你呢!”
“黑心毒婦!陰謀害死我夫君,簡直髒心爛肺!”
太後嗤嗤笑著,事已至此,心灰意冷的人一副破罐子破摔樣子。
“那又怎樣?你能將哀家怎樣?哀家到底是你長輩,是先帝正宮,一國太後!你敢把哀家怎樣!”
太後有恃無恐,“朝臣便罷,你們如何對哀家動手?否則是大逆不道!就憑這一點,天下人都會唾罵你們不顧孝道。”
“太後真是糊塗了。”先皇後嘲諷一笑,“太後是心悸發作不治身亡,與我們有何幹?”
“荒謬!”太後嗤之以鼻。
突然胸口一陣疼,不禁皺起眉頭,隨著胸口疼痛越來越劇烈,一股氣堵在嗓子裏出不來,呼吸急促!
麵前的皇後依舊冷漠,再望向桌上的那盞茶時,太後瞳孔驟然緊縮。
“你,你們,是你們動的手腳!你們居然敢對哀家下手!”
皇後冷眼旁觀。
兩年了,七百多個日夜,與丈夫和幼子生離死別的痛苦時時刻刻折磨著她,怎麼熬過來的隻有自己知道。
多少次心灰意冷到想自我了斷,可一想到幼子和仇恨,數次強迫自己斷了輕生念頭,挨過一日又一日。
床上人呼吸越來越困難,再也撐不住,終於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