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這不是真的。別開玩笑了好嗎,老公。”吳盼梓顫抖著聲音說,她抑製著她那馬上就要落下的眼淚,沒有一點兒底氣地質問著陪伴了她十多年的丈夫孫家耀。
“好吧,那我再說一遍:我愛上了艾梅,她已經懷孕了,我要跟你離婚。”孫家耀冷冷的說,邊說邊把無名指上的婚戒拿了下來。
此時吳盼梓的腦袋裏一片亂麻,她感覺整個世界天翻地覆,她頭暈的厲害。
飯桌上的飯菜散發著白色的霧氣,她特地點了幾根蠟燭,想要嚐試營造出燭光晚餐的浪漫氛圍,她以為自己的丈夫因為母親的無理取鬧而悶悶不樂,一連好幾個月因為自己的弟弟要結婚了,母親一直跑到她們家要彩禮錢,她一直有在接濟她的弟弟,而孫家耀一直對此是非常不滿。
吳盼梓想要借這次晚餐來緩和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矛盾。但是如今看來她辛辛苦苦準備的一切好像都在嘲諷她。
吳盼梓的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流出。她不想哭的,哭泣既沒有用處,也會讓人看不起。她歇斯底裏的吼叫著:“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在你還是一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的時候就陪著你。沒有我,哪來如今的你。如今你功成名就了就想扔了我嗎?為你付出了這麼多,為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你不能這樣!”
孫家耀頭上青筋暴起,突然站起來扇了吳盼梓一巴掌,狠狠地說:“瘋女人,我看你應該清醒清醒。我如今取得的成就和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你不過是一個靠我生活的賤人,辛辛苦苦在外應酬的時候,你就輕輕鬆鬆在家裏一坐,甚至還要拿我的錢去養你的弟弟。我和你結婚已經有六七年了,而你甚至沒有為我生下一子半女,我對你的仁慈和忍耐已經夠多的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孫家耀此時處於暴怒之中,又扇了吳盼梓一個重重的巴掌,在她的身上拳打腳踢。
吳盼梓看到了在廚房門口偷看的母親,她此時多麼希望母親能夠站出來維護她、支持她。
然而隨著孫家耀我前頭一拳又一拳落下,母親卻始終站在廚房門口靜靜的看著,仿佛她的女兒就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她早該想到了,母親是和她一樣懦弱的人。
孫家耀一邊打著嘴上也一邊罵著,罵她黃臉婆,罵她是生不出崽兒的母豬。
孩子?
吳盼梓像是想到了什麼笑笑說:“得了吧,你以為艾梅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嗎?你有無精症,而你才是一隻弄不出崽子的種豬。”
此時孫家耀的臉氣的通紅,即使吳盼梓被他揍地奄奄一息,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小,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吳盼梓,你這是嫉妒艾梅有孕,畢竟艾梅輕輕鬆鬆的就做到了你六七年來的無法做到的事,有問題的是你。”
孫家耀說這話的時候,盡可能讓他的語氣保持輕鬆。但是他的臉色和他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心中的焦躁不安。
吳盼梓想到了六七年前她去拿醫院的體檢報告單順帶幫自己的丈夫也拿了,她看見了自己的丈夫患有不孕症,但是她也沒怎麼放心上,她認為他們二人很相愛,即使沒有孩子,有彼此就夠了。
那天吳盼梓回到家,那時他們的家隻是一個40平米的肮髒又舊小的地方,她遺憾的告訴她的丈夫,他們以後可能不會有孩子。她當時或許沒有捕捉到孫家耀臉上的一閃而過的失望。
她當時隻記得,孫家耀那時溫柔地抱住了她。
說的什麼來著?對,是我愛你,有沒有孩子都不重要。
在這個時候孫家耀接到了一通電話,他一改之前暴怒可真的麵容,用溫柔的語氣說著什麼。
吳盼梓想:應該是那個艾梅打來的電話吧。
這個時候孫家耀著急忙慌地整理好他的西裝和頭發,吳盼梓被打的渾身都疼得躺在地上,她望向她的母親,那個女人還在廚房門口瑟瑟發抖。
在孫家耀整理儀表的間隙,吳盼梓頂著滿身的傷痕,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即使此時他的身上遍體鱗傷,但是她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點著了,她感覺自己好像充滿了力量,這是之前的自己所沒有體會過的。
這個時候孫家耀正準備下樓離開,吳盼梓攔住了他,並且吐了口痰到他的臉上。
孫家耀大叫著,瘋狂的拿紙巾擦拭著自己的臉。
“你是從鄉下來的土鱉,我這樣的一個紳士,在你身上浪費了這麼長的時間,真讓我感到不恥。”孫家耀在之前對她的拳打腳踢,破口大罵之後,又恢複成了外人麵前那個體麵的公司大老板、成功人士的形象,說話真是怪裏怪氣的,但是沒人敢對此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