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第一擊是否得分,攻擊都要繼續實施。很快的,耳機裏傳來了另一名投彈手的聲音:“各機注意,戰龍2號投彈,攻擊目標是北側的9號炮壘!”
旋即有人道:“祝你好運,格蘭特!”
稍許等待,那名投彈手大聲道:“攻擊完畢,暫無法確認戰果。”
然後是第三名投彈手的聲音:“各機注意,戰龍3號投彈,攻擊目標是西側的12號炮壘!”
緊接著,通信員將戰鬥機中隊的通訊信號接入進來。
“呼叫戰龍中隊,呼叫戰龍中隊,黑獅鷲中隊7號機報告,第一枚重磅航彈未能擊毀敵方炮壘,彈著點偏南大約五米!重複,第一枚重磅航彈略微偏離目標,彈著點偏南大約十米,未能擊毀敵方炮壘!”
聽到己方戰鬥機的偵察報告,斯普魯萊頓時懊惱拍拍腦袋。雖說他們在訓練時也隻有30%-40%的命中率,但首戰首擊沒能中的,遺憾是顯而易見的。
僅僅兩秒過後,那個聲音的音量提高了半度:“糾正報告!糾正報告!第一枚重磅航彈引發猛烈爆炸,可能是擊中了敵方暗堡或隱蔽彈藥庫!重複,第一枚重磅航單引發了猛烈爆炸,初步判斷是擊中敵方地下設施,引發了彈藥殉爆!”
斯普魯萊頓時由悲轉喜。
片刻過後,戰鬥機飛行員繼續提供低空偵察報告:“呼叫戰龍中隊,黑獅鷲7號報告,第二枚重磅炸彈命中敵方9號炮壘!重複,第二枚重磅炸彈命中敵方9號炮壘,爆炸非常猛烈,但暫時還無法判斷敵方炮壘的損毀情況……第三枚重磅炸彈未擊中敵方炮壘,彈著點偏離目標……”
完成轟炸任務,編號D-101的IK-48型戰術轟炸機略微拉起機頭,向右偏轉機翼,瀟灑地來了個小半徑的水平轉向。從高空俯瞰地麵,在炮火和炸彈的輪番侵襲下,蘇格蘭人苦心經營的埃爾斯登要塞就像是孩童在地毯上打翻了巧克力蛋糕,黑一塊黃一塊,到處凹凸不平。對有潔癖的人來說,這樣一幅畫麵簡直就是災難!
與此同時,在遠眺蘇格蘭要塞的前線觀察所裏,來自德國的路易皇儲和德軍參謀部的軍官們正密切關注著這場規模並不大的空襲。那些帶著沉悶轟鳴聲的轟炸機,從高空投下一枚又一枚雪茄狀的炸彈,它們落地的時候雖然不像“卡爾臼炮”發威那樣帶來山崩地裂的震撼,但兩三次攻擊,總有那麼一次能夠摧垮敵方炮壘,要知道在大規模的轟炸和炮擊之後,留下來的都是最為堅固的防禦堡壘。
“我們的製導型航空穿甲彈,能擊穿多厚的工事?”路易皇儲向隨行的參謀軍官發問。
這人當即回答:“600公斤的HS-600型,能夠擊穿300毫米厚的硬質鋼板或1000毫米厚的鋼筋混凝土層;900公斤的HS-900型,可以擊穿440毫米厚的硬質鋼板或1500毫米厚的鋼筋混凝土層;1500公斤的HS-1500型,能夠擊穿800毫米厚的硬質鋼板或2000毫米厚的鋼筋混凝土層。”
放在和平時期,人們對這些數據沒有太多的直觀概念,畢竟歐洲形勢乃至世界格局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許多耗費巨資打造的要塞和防線都已逐漸淪為了曆史遺跡,即便是在東線,德國及其盟友軍隊也早已停止了對邊境防線的擴建,而是在彈性防禦學說的引領下,建立起大縱深、多層次的防禦體係。
以當前的技術標準來看,無論是同盟國陣營的邊境防線,還是蘇俄的國防工事,都已不再是難以攻克的“鋼牆鐵壁”。蘇格蘭人的埃爾斯登要塞,似乎已經成為了“最後的武士”。
“你們使用的製導型航空穿甲彈,好像是2000公斤級的?”路易皇儲轉過頭問西蒙-布萊德利。
這位在聯軍前線指揮部負責空地協調的新聯合王國空軍中將客客氣氣地回答說:“那些轟炸機使用的,應該是戰鬥全重2200公斤的‘死神II’型特種炸彈,是專門研製用來對付陸上要塞的。事實上,如果不是蘇格蘭人構建了埃爾斯登要塞這樣堅固的防禦堡壘群,我們也用不著研發這個級別的特種炸彈。”
路易皇儲點了點頭,似問非問地說道:“我們也該訂購一批,以備不時之需。”
布萊德利將軍淡淡一笑:“自愛爾蘭獨立,到新聯合王國誕生,再到現在,我們生產出來的任何一款武器,都是隨時供應德國軍方的,優先級別等同於本國軍隊,甚至在形勢特殊的時候,優先於本國軍隊。這點您大可以放心!”
路易皇儲瞅著對方的臉,似在觀察,又像是在揣摩,然後,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