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最喜歡聽的就是芬恩-麥克庫爾和芬尼亞勇士團的故事,他們的格言迄今曆曆在耳——心必虔誠,身必強健,言必踐行。”
“哦哦,我小時候也視他們為偶像,現在依然能夠一字不落地背出他們加入勇士團時所立的誓言:不掠人牲畜,不圖己私利,不遇強畏縮,不妄自尋仇。”
在“法爾”號重巡洋艦的艦橋外廊,艦長凱文-莫洛伊跟來自海軍總參謀部的少校參謀官加雷斯-多赫蒂攀談著。這兩位軍官,生得都是五官端正、身形峻拔,未及不惑便已進階校官行列,而且同是土生土長的愛爾蘭人,所以在很多方麵都有共同話題。
“如今,我們也成了歐洲聞名的最強戰團,東征西戰,無往不利,那種極致的暢快感覺,大概跟當年的芬尼亞勇士團如出一轍吧!”莫洛伊言語不無豪邁之情,此次隨艦出征,他被委任為戰時上校,不僅要為“法爾”號及艦上千餘名艦員負責,當“法爾”號和“梅爾頓”號組成特遣戰鬥分隊執行作戰任務時,亦是當仁不讓的臨時指揮官。
對莫洛伊來說,這既是一副重擔,也是一次考驗,更是一種信任。要知道重巡洋艦在新聯合王國海軍被歸為一等主力艦,在二戰期間,擔任重巡洋艦艦長的不是海軍上校便是準將,並且有過海軍少將的“超規格配置”,莫洛伊實際上是以中校軍階越級代理艦長職務,這種情況並不意味著莫洛伊的能力有限或是新聯合王國海軍無人可用,而是因為在和平年代,軍官們的晉升速度和進階機會都不似戰爭時期那般給力,許多人十年如一日地勤勉努力,才得以從尉官邁入校官行列。另一方麵,新聯合王國海軍不缺將官,共有62名從德國海軍轉籍而來的軍官在二戰結束時邁入將官行列,直到30年代末、40年代初,他們中的一部分人還在海軍一線任職,但是到了1949年,這批高素質的將官十有七八已經退役,餘下的因年齡和身體條件所限,也已經從戰鬥崗位上退了下來。此次對意戰爭,新聯合王國海軍並沒有重新啟用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將,而是大膽地讓新生代軍官們擔當戰鬥指揮任務。默默無跡的加文-拜尼爾一夜之間成為世人矚目的艦隊指揮官,這個鮮活的例證讓一線戰鬥崗位上的軍官們對未來充滿了崇敬和幹勁……
“話是如此,可陛下一再叮囑,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因為曆史已經無數次證明,戰場上的任何一個小疏忽都有可能釀成災難性的大禍,切記切記!”多赫蒂少校提醒道。此次登艦出戰,這位海軍參謀部來的軍官首要任務便是“觀戰”——為了收集各種第一手的數據,他帶來了一個由2名尉官、3名士官以及2名攝影師組成的技術團隊,這些額外的乘員不至於給“法爾”號增添戰鬥力,但也不至於在關鍵時刻添亂。
說到那位使愛爾蘭重獲新生的偉大君王,莫洛伊頓時肅然起敬:“陛下的教誨,此生必定銘記於心。”
兩人肩並肩地站著,有那麼一小會兒誰也沒有在說話,接著,多赫蒂少校將話題轉移到了新塗刷好的防空識別標誌上,那巨大的、鮮豔的綠白黃三色徽標,幾乎占據了前甲板的一半。
“現在從空中往下看,我們可是非常醒目的靶子。”多赫蒂少校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把識別標誌換成德國的,意大利人肯定不敢對我們發動進攻吧!那我們可以一直開到撒丁島,把意大利機場轟個稀爛!”莫洛伊道。
“這的確存在理論上的可能。”多赫蒂少校道,“不過,這是對意大利的嘲弄,也是對德國的挑釁,很可能會讓我們的國家在外交上陷入被動境地。在我們能夠通過軍事手段擊敗意大利的情況下,我認為沒必要采取這種特殊的手段。”
莫洛伊表示心悅誠服:“要說作戰策略,果然還是專業的參謀慮事周全!”
“不過,你剛剛的假設倒是提醒了我。”多赫蒂少校道,“德國海軍通報說,他們已經派遣了兩艘戰艦進入地中海,意大利方麵估計也得到了這份通報,他們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惹怒德國人,哪怕是稍許的怒火,也會讓他們瑟瑟發抖,所以……”
莫洛伊頓時眼前一亮,轉身喚道:“亞倫!拿我們的戰艦年鑒來!”
不一會兒,副官便捧了本裝訂精致的大開本圖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