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時,德國海軍陸戰部隊的戰鬥編製基本沿循著1914初建時的模式,迪巴爾特所在的排采用四班製,即三個突擊班加一個火力支援班,滿編45人,配備MG-27/30型輕機槍3挺、MG-24型重機槍1挺、60毫米迫擊炮1門,單位火力密度冠絕歐洲。不過,這些常規武器在堅固的堡壘麵前往往形同燒火棍,在從灘頭陣地推進到縱深地帶的過程中,驍勇善戰的德國海軍陸戰兵們接連遭遇美軍的防禦堡壘群,以往屢試不爽的突擊戰術卻在這裏碰了壁,若不是得到了強大的空中支援,他們恐怕要用更多的鮮血去打開局麵……
“看,噴火戰車上來了,各班跟著戰車向前推進,注意交替掩護,警惕敵人的步兵!”
持續的戰鬥讓迪巴爾特將最初的緊張與忐忑拋之腦後,這位年輕的軍士開始用他在軍校學到的技戰術知識以及軍官們傳授的戰場經驗來指揮麾下的士兵們,使這支光榮的海軍陸戰排在戰鬥中發揮應有的光和熱。
從海灘方向隆隆駛來的一隊戰車列成了裝甲部隊的“散兵線”,排頭五輛是近兩年威震沙場、號稱“戰場推土機”的馬克V型重戰車,其戰鬥全重超過40噸,正麵裝甲達到80-100毫米,一般的戰防炮對於對於這種鋼鐵猛獸根本無可奈何。在1933年秋的謝菲爾德之戰中,近三十萬英聯邦軍隊和大批民兵武裝企圖依托城市防線抵擋同盟國軍隊的進攻,德國兩大裝甲集群以鉗形攻勢南北夾擊,四百多輛馬克V型戰車成為了攻城戰的急先鋒,所及之處無堅不摧,幫助同盟國軍隊迅速贏得了這一決定不列顛戰役進程的關鍵戰鬥。
裝備給德國海軍陸戰部隊的馬克V型戰車保留了陸軍原型的防護和火力配置,加裝了外形怪異的通氣管和加強型履帶,大幅提升了涉水行動能力,但在實施兩棲登陸作戰時,仍需要專用的戰車登陸艦運送至近岸的淺水區域,因而限製了戰場投入規模,所以它們出現的位置通常是攻守雙方爭奪最激烈的地段。
跟在“戰場推土機”側後的戰車輪廓略小一號,它們沿襲了德式戰車棱角分明的設計風格,但粗短的炮管讓它們的輪廓看起來與眾不同,這便是在不列顛戰役中獲得“地獄使者”惡名的噴火戰車,這些由“條頓騎士”改裝而來的馬克IV-F型噴火戰車同樣是陣地戰和城市攻堅戰的利器,隻要讓它們進入六十米範圍,任何堡壘都將在烈火中走向毀滅。
在1933年夏天之前,美國軍隊無疑是列強國家中實戰經驗最少的。德國人在1914-1916年打遍歐洲,意大利打了1912年打了意土戰爭,1915年作為同盟國參戰,奧匈帝國也在那場大戰中雙線作戰,日本人雖然錯過了大戰,可他們在1904-1905年跟俄國人狠狠幹了一仗,30年代初期又拉開了侵華戰爭的序幕,而美國軍隊真正意義上的戰爭行動還要追溯到1898年的美西之戰,所以當美國大兵出現在特塞爾島的海灘上時,很少有人對他們的表現寄予厚望,但他們在亞速爾群島戰役初期展現出了相當高的技戰術水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特塞爾、皮庫、弗洛裏斯等島嶼,基本拿到了戰役的局點。在百慕大,以美軍為主的守軍部隊在失去製空權和製海權的情況下依然讓同盟國軍隊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而在巴哈馬群島和古巴島,美軍經過四個多月的抵抗才黯然撤出這些海外島嶼,專心守衛本土。這樣一支戰力不俗的軍隊,在據守堡壘的情況下自然會對敵方摧城拔寨的利器格外警惕,看到德軍重型戰車和噴火戰車不斷逼近,他們的防禦火力驟然爆發,各式口徑的炮彈接踵襲來,轉眼便擊殺擊傷了不少積極跟進的德軍陸戰兵。
迪巴爾特以一個標準的戰術姿勢匍匐下來,看到麾下士兵已有好幾人倒在血泊之中,心中憤恨和愧疚交織在一起,而眼前的形勢容不得他有任何的遲疑,眼看後麵的戰車朝前來開,他聲嘶力竭地大吼一聲:“全體都有了,注意身後,給戰車讓路!”
得到這個提醒,至少有四五名士兵及時避開了滾滾而來的戰車履帶。
無視守軍的密集槍彈,德軍戰車群傲然前行,但它們的損失也在迅速增加,隻見一輛噴火坦克被直射而來的穿甲彈擊中,瞬間爆裂成為一團大火球,四名乘員沒有一個活著逃離煉獄。片刻過後,又一輛普通型號的“條頓騎士”也即馬克IV-C型戰車被擊穿,它冒著煙停了下來,幸存的乘員爭先恐後地跳出艙門,轉眼就被連串的槍彈打成了篩子……號稱“戰場推土機”的馬克V型戰車固然強悍,可也不是無懈可擊,美軍最新式的50倍徑76。2毫米戰防炮就能夠在七八百米距離擊穿其車體正麵裝甲,而且經過1934年的瘋狂備戰,已有至少五千門這種新型的“裝甲開罐器”裝備美軍,絕大部分被部署在了東海岸的各處防線,戰前服役的57毫米戰防炮也能夠在較近距離擊毀其履帶,實戰中更具威脅的則是那些被動型防禦武器,例如大威力的反裝甲地雷,還有效用距離較短的步兵反裝甲武器,例如空心裝藥的反戰車槍榴彈和磁性反戰車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