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連依次登艇,所有人帶好裝備,注意繩梯,小心海浪,祝大家好好運氣!”
與此同時,在距離霍姆斯特德240多公裏的巴哈馬維丁機場上,一隊隊排列整齊的戰鷹正按秩序起飛升空。
“第4轟炸機中隊第2小隊獲準起飛!”
耳機裏傳來機場指揮塔通訊官那頗有磁性的聲音時,德國空軍中尉馬克-瓦爾斯抬起頭看了一眼緩緩升起的朝陽,右手默默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在咳嗽般的轟鳴聲中,容克斯Ju-33那1250馬力的發動機被發動起來,3葉的空心鋼製螺旋槳開始以2400轉/分的轉速製造向後的強大推力。等到導航員揮下手中的信號棒,機勤人員迅速撤去這些最新式的兀鷲前輪下的安全格。在導航員的指引下,一架又一架Ju-33進入起飛跑道,加速滑行直至起飛,陸地在機翼下飛速後退,然後很快就出現了湛藍的海麵。
飛過海岸線,五架兀鷲開始爬升,3千米高空有它們最喜歡的清新空氣,而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高台跳水則是它們的拿手好戲。
“各機報告情況!”
瓦爾斯一如既往的用他那略顯沙啞的聲音關照自己的小弟們。
“灰隼2號正常!”聽到這個聲音,瓦爾斯就會想到此時在自己右邊那架飛機的座艙裏坐著一個既年輕又英俊的小夥子,他有一頭號稱能夠百分之百反射太陽光芒的金發,雖然這種說法並不科學,但他的確可以憑借自己那沒有一絲雜色的柔順頭發獲得一份洗發水廣告了。
“灰隼3號正常!”靦腆的聲音來自瓦爾斯當初最不看好的一名飛行員,這個身高6英尺的小夥子說話卻總是怯生生的,這讓瓦爾斯總感覺自己的部下裏有個小姑娘似的。不過別看他性格非常內向,駕駛這種容克斯俯衝轟炸機進行投彈的時候卻要猛得多,他在訓練和演習時的投彈成績是整個小隊最棒的,若不是這樣,直性子的瓦爾斯恐怕早就將他推薦到戰艦聲納室去工作,因為人們隻有在那裏說話的時候需要小聲小氣。
“灰隼4號正常!”駕駛那架轟炸機的是一位出生在符騰堡,年輕而富有朝氣的小夥子。
“灰隼5號正常!”最後一個,也是這個小隊中參軍時間最短的一個,1915年出生的他滿打滿算也才20歲,能在這個年齡加入德國海軍素以王牌著稱的艦載機部隊並參加實戰通常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走了後門,另一種是具有相當的天賦,而這位小夥子顯然是後一種。
“很好!我們現在的高度是……”瓦爾斯瞟了一眼自己的高度計,“2500米!繼續爬升,直到3500米!我們的目標是霍姆斯特德,那是個已經被海軍艦炮夷為平地的港口,聽說今早將有4個師的部隊在那裏登岸,而我們的任務就是幫海軍陸戰隊和陸軍部隊掃清障礙,用重磅炸彈讓美國人蒙頭轉向!”
令瓦爾斯高興的是,聽到這話小夥子們既沒有過於興奮也沒有死氣沉沉,在他的長期教導下,小夥子們開始掌握空軍部隊勝不驕敗不餒的傳統精髓了!
“雖然這是大家********的前線轟炸任務,但我還是要提醒一點,千萬看清了信號再投彈,不要將炸彈扔在我們自己人頭上!”瓦爾斯不厭其煩地提醒道。盡管德軍早已將無線電信標技術運用到軍事上,但這還遠稱不上精確轟炸,充其量也是為大機群的戰略轟炸指引方向,在戰術轟炸中卻很難起到作用。於是,目前德軍地麵部隊在呼叫己方飛機進行支援的時候扔需要用彩色的信號彈或是焰火來進行指引,然而這樣的視覺指引難免產生偏差,特別是在戰鬥形勢較為複雜的戰場上,誤擊還是時有發生。
“長官,放心吧!”小夥子們自信十足地回答,“我們不會讓炸彈落到有友軍部隊的地方,靠近海岸的堡壘,後方的炮兵陣地,還有那些隱藏在沙子裏的戰車,它們才是我們的獵物,不是麼?”
瓦爾斯笑了,對這些經過長期訓練和多次實戰的俯衝轟炸機飛行員來說,在占據製空權的情況下作戰實在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Ju-33的速度雖然不及戰鬥機,卻比它的前輩們快了不少,僅僅40分鍾之後,這個小編隊便與鋪天蓋地的戰機一道,帶著致命的高爆航空炸彈飛臨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