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夏樹的主動防禦戰,與會的所有軍官一致表示讚成,海軍將領們更是紛紛請纓,希望能夠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擔當重要角色。
在接受小威廉的邀請重新出山之前,夏樹不但詳細研究了戰場上的對手,也認真關注了同僚們的表現,對於那些他不熟悉的將領,亦令情報部門會同皇家軍事學院搜集資料,以專業的方式進行整理評估,從而做到有的放矢,力爭每一個決策都建立在客觀分析的基礎上,而不是靠碰運氣、比膽量。
馮-奧爾登堡、威廉-馬沙爾、岡瑟-呂特晏斯,這三位是德國海軍年青一代的翹楚,他們能力出眾、有勇有謀、個性突出,都能夠勝任襲擊艦編隊指揮官的崗位。馮-奧爾登堡身為皇室成員,心高氣傲、風格激進;威廉-馬沙爾和岡瑟-呂特晏斯出自平民家庭,軍校成績優秀,任職評價極高,遇事冷靜,而且思維縝密,但是他們擔任分隊指揮官的實戰表現卻相差甚遠,前者在科恩半島的支援作戰中不戰而退,以致飽受抨擊,名譽受損,後者則在亞速爾戰役中期三戰三捷,率領戰巡編隊擊沉敵方艦船14艘,成為那個階段同盟國軍隊為數不多的亮點。
夏樹的策略並非在他們當中三選一,而是三選二,即以兩支襲擊艦編隊同時出擊。盡管馮-奧爾登堡將軍私下裏向夏樹表達了領軍出戰的強烈意願,經過權衡,夏樹還是選擇了馬沙爾和呂特晏斯擔當作戰先鋒。
數日之後,弗洛裏斯島西南方海域。
“保持24節航速,5度左轉一個羅經點!”
一說話,威廉-馬沙爾皺巴巴的下顎就會像提線木偶一樣非常有節奏的抖動。在下達完命令之後,他習慣性的提起望遠鏡,朝戰艦即將轉向的角度望去,現在那裏除了魚鱗般的波浪外什麼也沒有。
“5度左轉一個羅經點,保持航速24!”艦長安德瑞克上校照例在第一時間將指揮官的命令傳達下去。
十幾秒之後,“德弗林格”號開始轉動它的艦首,緊接著,跟在後麵的姊妹艦“呂佐夫”號以如出一轍的姿態調整航向,然後是像尾巴一樣的兩艘輕巡洋艦。
自從成為第2偵察艦隊指揮官以來,馬沙爾已在心裏無數遍讚美這對姊妹艦的優美。雖然德弗林格級在常人眼裏隻是昨日黃花,馬沙爾卻從未有過輕視之心。修長的艦形賦予了它們體型不相符的輕盈,簡潔的線條兼具美觀和實用意義,而在軍人眼裏,它們的雄武主炮是最具魅力的地方。從主艦橋朝前看,四門前主炮總是雄赳赳的直指前方,而當它們隨著碩大厚實且擁有叫人舒服的外形的炮塔轉動時,又會讓人感覺到一種戰鬥來臨前的熱血沸騰。
明媚的陽光下,和煦的海風拂麵而過。如果不是在執行作戰任務,艦員們完全可以在甲板上拉張吊床曬著太陽小憩一下,那絕對是海上航行途中最愜意的事情,但這裏是美英海軍的控製區域,隨時可能會有美英艦艇或戰機經過,而且靠近美製岸基雷達的探測範圍,稍有不慎就有陷入苦戰的危險。
正是考慮到隱蔽行蹤的技術需求,馬沙爾既沒有派出水上偵察機,也沒有啟用艦載雷達,而是憑著經驗率領這支襲擊艦編隊在這片海域遊弋。不多時,戰鬥艦橋上的內部通訊電話的鈴鈴鈴的響了。
“司令部發來電報,據可靠情報,明日將有一支補給船隊從弗洛裏斯島啟程返航北美,但具體時間不明,航線不明,護航兵力不明,命我們見機行事。另,從今早的空中偵察情況來看,敵方主力艦隊仍在特塞爾海域待命。”
聽取了參謀軍官轉呈的報告,馬沙爾好像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繼續保持警戒!”
艦長安德瑞克上校提醒道:“雖然敵人的主力艦隊沒有異動,我們仍有可能在這片海域遭遇強勁的對手,最需要提防的就是新近從北美調來的那兩艘懷俄明級,它們的總體性能固然不及我們的德弗林格級,一旦遭遇,我們也沒有把握迅速解決它們,如果它們被編入護航艦隊,情況就比較棘手了。”
馬沙爾瞥了他一眼:“我有種奇怪的預感,這次出戰很可能會遇上它們,但這不見得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