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會以某種方式參與戰鬥嗎?”艾爾伍斯不死心地問。
站在他跟前的愛爾蘭艇長很堅決地搖了搖頭。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感謝你們及時運來了這批彈藥。沒準我們明天就會用這裏麵的炮彈讓美國人吃到苦頭。”艾爾伍斯如是說。
海軍上尉寬慰地笑了笑:“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會在返航途中開瓶慶祝的。”
握手之後,兩人各歸其位。
及至天明,運送作戰物資前來的愛爾蘭潛艇已安全駛離阿爾瑪格雷河口,艾爾伍斯帶領的基督軍戰士們也順利將物資運回到拉普斯卡要塞。
知悉美國艦隊開抵阿爾瑪格雷河口附近海域,兩架墨西哥基督軍的飛機從拉普斯卡附近的農場起飛。四名駕駛員當中,有兩名擔任教官的愛爾蘭飛行員,餘下兩人是正在學習飛行技術的墨西哥飛行員。
還沒捕捉到美國艦隊的確切行蹤,偵察機飛行員便在阿爾瑪格雷河口發現了多艘懸掛墨西哥國旗的輕型艦艇,除開那些曾參與過前兩次進攻行動的炮艇,這裏有兩艘明顯不屬於墨西哥海軍的現代化驅逐艦。經過愛爾蘭飛行員辨認,判斷它們屬於美國的威克斯級驅逐艦——美國海軍根據大戰形勢建造的第一批驅逐艦,有著接近1200噸的標準排水量和35節的最高航速,裝備105毫米口徑的速射炮、533毫米口徑的三聯裝魚雷管以及反潛用的深水炸彈,整體性能較大戰時期的任何一款驅逐艦和大型魚雷艇都要優越,跟愛爾蘭海軍在20年代初期設計建造的標準型驅逐艦相比,也隻是在火力、損管以及通訊裝備方麵有所不及。
既然發現墨西哥政府軍在離拉普斯卡要塞20多公裏的阿爾瑪格雷河口集結艦艇,一架偵察機迅即返回報告情況,隻有一架偵察機飛往外海搜尋美國艦隊,結果沒有任何收獲。當天上午的第二次空中偵察,幫助墨西哥基督軍作戰的歐洲飛行員觀察到包括兩艘驅逐艦在內的墨西哥政府軍艦艇開始向上遊挺進,遂向它們投擲了輕型炸彈。
雖然兩艘威克斯級驅逐艦極有可能是美國海軍的先遣艦艇,但既然它們懸掛的是墨西哥國旗,基督軍的指揮官便毫不客氣地下令投放漂雷,任其順流而下,攻擊河道中的敵方艦艇。一個多月前,這種戰術就曾經取得了擊沉政府軍炮艦一艘、掃雷艇一艘、駁船兩艘的戰果,但此舉效率不高,副作用卻很大。之後幾個星期,在墨西哥灣西部相繼有六艘無辜船隻遭秧,其中一艘還是美國貨船,美國政府以此為由增派部隊進入墨西哥,並把美軍活動範圍從美墨邊境擴大到整個墨西哥北部地區,並準備在下一步向墨西哥基督軍活動最為猖獗的中部和東部地區進軍。
阿爾瑪格雷河水流緩慢,潮汐落差小,從拉普斯卡投放的漂雷一般需要十來個小時才能飄到下遊河口,墨西哥政府軍先前已經吃過大虧,自會對此嚴加防範,所以基督軍方麵並不寄望最後這十幾枚飄雷有所斬獲,而是想讓對手知難而退,放棄再次從水路進犯的打算,畢竟拉普斯卡要塞儲備的炮彈已在前期的作戰中耗去大半,若不是愛爾蘭動用布雷潛艇及時運來一批,那幾門射程較遠的加農炮打不了幾發炮彈就要啞火了。
工業時代的漂雷已不完全漂浮在水麵上,愛爾蘭提供給墨西哥基督軍的錨雷和漂雷皆屬較為先進的型號,具備較好的隱蔽性和極強的摧毀力。3月20日下午1點11分,倒黴的墨西哥炮艦“科利馬”號率先觸發水雷,60多噸的艦體在轟然一聲巨響中化成了碎片,17名艦員無一幸存。9分鍾後,已經減慢航速並試圖後撤的美國海軍驅逐艦“康威”號突然發生猛烈爆炸,從艦艏到前主炮的艦體像是紙盒一樣被輕易撕裂,盡管沒有發生災難性的彈藥殉爆,這艘艦齡剛滿10年的驅逐艦還是在短短五分鍾內坐沉河底,前甲板以上盡數露出水麵,大多數艦員在第一次爆炸中安然幸存下來,他們沒有急著撤離,而是原地等待友艦的援助,但在1點34分,第二枚水雷撞上了這艘驅逐艦,劇烈爆炸引發大火,不僅奪走了四十多名美國艦員的性命,更徹底斷絕了美國人將這艘驅逐艦救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