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速攻亞眠(下)(2 / 2)

與此同時,為從德軍步兵手中奪回被占領的塹壕,大群端著刺刀的法國兵如暴雨造成的山洪滾滾襲來。雙方隨即在狹窄的塹壕中展開了極為血腥的搏殺,麥德森輕機槍近距離射出的槍彈往往能夠連續貫穿三到四名法軍士兵,德軍步兵丟出的手榴彈也不斷掀起血雨腥風,而法國人並不示弱,他們用手雷回擊德國步兵,用手槍和步槍與之展開對射,重機槍手們也回到了之前遭德軍炮火侵襲的房頂,居高臨下地掃射塹壕中的德國兵。纏鬥雙方的傷亡數字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攀升,在這條血腥恐怖的塹壕中,法軍傷亡數倍於對手,但人數處於劣勢的德國海軍陸戰部隊卻不得不步步後撤。若不是己方戰車部隊發現並摧毀了法軍好幾個重機槍火力點,他們很可能被法軍盡數殲滅在塹壕之中——海軍步兵們狼狽地撤出了法軍陣地,與己方戰車相互掩護著回到了河渠岸邊。除了因履帶損壞而受困的那輛胡伯特-13,寶貴的德國海軍戰車部隊總算保住了元氣,可如果後續部隊遲遲上不來,它們依然無法擺脫眼前的困境,情況有可能變得更糟。

任第1近衛步兵師長時期就很熱衷於親臨前線指揮戰鬥的胡蒂爾,這時候已經帶著他的參謀團隊來到了前沿陣地。從望遠鏡中看到意料之外的一幕,他大驚失色,但很快就鎮定下來。沒等身旁的參謀長發表意見,胡蒂爾當即催促第1海軍陸戰旅的士兵不惜代價強行渡渠,而他的作戰指令很快通過戰地電話傳給了前線指揮員。

片刻之後,匍匐在東岸鐵絲網帶以及鐵絲網帶之外的海軍步兵們應進攻哨聲而群起向前。對麵的法軍陣地很快槍聲大作,但他們的射擊受到了德軍戰車以及步兵機槍火力的猛烈壓製,剛好飛抵戰場的幾架飛機也來助陣。海軍步兵們順利衝下河岸,而河渠中的水麵到一定程度便不再上漲,那些高個的士兵舉著各自的武器,步履艱難地挪向對岸,而個頭較矮的士兵隻好施展海軍作戰人員的遊泳技能,帶著槍支彈藥進行泅渡——槍械短時間浸在水中無礙射擊,怕就怕子彈浸濕後無法打響。

法軍塹壕中的射手無法直擊河渠中的攻方人員,唯獨部署在高處的機槍和後方的火炮能夠予以有效殺傷。盡管戰鬥進行的時間不長,一些法軍官兵意識到眼下已是決定戰鬥勝負的關鍵時刻,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在製高點架起機槍,每打出每一梭子彈,河渠中就可能有數名甚至十數名德軍步兵倒下,在法軍的瘋狂攻擊與德軍的拚命壓製下,一營營德國海軍步兵越過了這條危險屏障,留下那些漂浮在河渠中的屍骸,碧綠的河水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

大股德國海軍步兵上了岸,一度僵滯的戰鬥形勢又開始朝著進攻者所期望的方向發展。由先期渡過河渠的戰車領陣衝殺,海軍步兵們嗷嗷地往前攻,他們飛快地攻入法軍塹壕,把對陣亡同伴的悲憫化為力量,他們有的猛投手榴彈,有的操著輕機槍向前突,用殘暴的攻擊火力瓦解了法軍官兵的刺刀反撲。在人數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德國海軍陸戰部隊憑借武器戰術的優勢主宰了戰場,士兵們越打越順,信心暴增,氣勢如虹,法軍官兵卻被揍得暈頭轉向,並為沉重的傷亡而丟失了士氣。他們試圖利用經過加固的房屋作為據點消耗對手,但德軍戰車的抵近炮擊甚至野蠻衝撞讓他們最終放棄了無望的抵抗,法軍殘餘部隊炸毀了炮兵陣地上僅剩的兩門1897型野戰炮,帶著輕武器撤向後方。

來不及稍喘口氣,清點損傷,打掃戰場,第1海軍陸戰旅的德國士兵們緊跟著戰車部隊挺進亞眠城區,攻占法軍防線僅僅是通向勝利的門檻,能否奪下索姆河上的橋梁才是這場戰鬥的關鍵所在。亞眠有超過三分之一的城區位於索姆河東岸,市中心及多半城區都在索姆河西岸,而在市區範圍內,橫跨索姆河的橋梁多達11座,大部分可供十餘噸的履帶戰車通行。流經亞眠城區的索姆河段形同一柄勺子,突出的部分即是亞眠最繁華的城區,這一區域與東岸相連的橋梁最多,其中最為堅固的莫過於那座名為凡爾納的鐵路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