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圓形前廳的正中央,提爾皮茨躊躇滿誌地說:“未來十年已掌握在我們手中。”
“未來十年,我們將實現幾代德意誌人的夢想,希望不會再有遺憾。”夏樹說。
“我這即前往皇宮,向陛下稟告這一好消息。”提爾皮茨說,“下午三點,我們將在海軍辦公室討論新一級戰列艦的建造事宜,計劃、後勤和設計部門的主要成員都會參加。遵照陛下的旨意,誠請殿下屈尊駕臨。”
“榮幸之至。”夏樹答道。
海軍國務秘書雖未直言,但夏樹知道,他在新一級戰列艦的設計建造方麵碰到了很棘手的問題——得知英國皇家海軍的新戰列艦已經下水,德國皇帝急不可耐地要求海軍加快跟進速度,可是,英國新戰艦仿佛迷霧中的鬼船,人們隻聞其聲不見其貌,誰也不能確定它究竟強大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其實早在4年前德意誌級戰列艦開工建造時,德國海軍設計部門就開始新一級戰列艦的設計工作,前前後後拿出了六套不同方案,每每有新的情報從海峽對岸傳來,他們又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方案並進行調整修改,但始終沒有一套能夠得到多數人的支持。也就是說,海軍迄今還沒拿出一份確鑿的造艦方案來,詳細的技術設計更無從展開。
就在德國工程師們被新戰列艦的設計定案搞得焦頭爛額時,潛伏在英國造船部門的德國間諜弄到了一份關於米諾陶級裝甲巡洋艦的技術資料。經過認真推算,德國皇家海軍技術委員會得出結論:同期建造且已經下水的德國沙恩霍斯特級裝甲巡洋艦在火力和防護方麵均落於下風(兩者畢竟有近2000噸的排水量差距)。值得慶幸的是,一旦雙方在海上遭遇,前者還憑借高出對手2節的最高航速遁走。也就是說,約阿希姆王子半途橫出一腳的大型巡洋艦修改案挽救了這兩艘德國裝甲巡洋艦,使它們免遭打不過又逃不掉的悲慘命運,此前圍繞該項目的所有爭議和非議都戛然而止。
離開國會廣場之後,夏樹也去了皇宮,但他沒有去覲見皇帝,而是看望胞妹露易絲和圈養在皇家馬廄的“鬱金香”——從它告別希爾莊園算起,不知不覺已過了一年又兩個月。在此期間,夏樹每回柏林都會跟它合影一張,然後將照片附信寄給遠在英格蘭的夏洛特。剛開始,夏洛特隻是應夏樹之問簡述希爾準將的康複情況,但以夏樹的見識,要勾起這位英國姑娘的好奇心並不難,兩人漸漸有了馬匹和希爾準將之外的交流,而這種看起來老掉牙的鴻雁傳書也讓兩顆年輕的心有了拉近距離的機會。
“海軍學院的各項課程已基本結束,接下來將是為期五個月的訓練艦生活,順利的話,聖誕節前我就能成為一名正式的海軍軍官了。”對露易絲說起此事,夏樹不無自豪之意。
“天才就是天才,一邊是海軍課程門門全優,一邊是船廠經營熱火朝天,還抽空談了場戀愛,一樣也不誤!”公主俏皮地調侃到。
“戀愛麼?”夏樹笑道,“我已經有16年不知愛情的滋味了,也許是該重溫那種美好。”
“哈,難道16年前你還談過戀愛?”露易絲歪著腦袋打量夏樹。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她個頭長得很快,現在隻比夏樹差那麼三四公分,配上中跟鞋已有許多成年女性的身高,胸前的內涵也明顯豐富了許多,真可說是“皇家有女初長成”。
在胞妹眼中,自己的思維方式一貫異於常人,夏樹滿不在乎地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露易絲嘟嘴嗔笑:“哼,騙人!”
夏樹自己對自己聳聳肩。
露易絲雙手背在身後,低著頭往前走了幾步:“嗯……克裏斯蒂安最近怎麼樣?”
“噢,那家夥啊!”夏樹先以不屑的口吻試探露易絲的反應,她看起來還是對奧爾登堡王子有些期望的。
“自從我們上次撇下他去英國參加競速賽,他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課業方麵非常努力,有些課程成績比我還棒,原本肥肉堆積的小腹也有了健美的肌肉,下次來可以讓他展示一下。”
“才不稀罕呢!”露易絲嘟著嘴說,白皙的麵頰微微泛紅。
夏樹嘿嘿一笑:“反正在下次見麵之前,你還有半年的時間改主意!”
“你們會作一次世界旅行嗎?”露易絲既羨慕又有些擔心地問。
夏樹點算道:“波羅的海,北海,大西洋,太平洋,印度洋,地中海,然後回到大西洋、北海和波羅的海,環繞地球一圈,但不是每塊大陸都會去,所以嚴格來說,這還不算一次世界旅行。”
露易絲想了想:“每到一個地方就寄一封明信片給我吧!”
夏樹一臉認真地答應道:“嗯,這個任務我會同克裏斯蒂安一起完成的。”
露易絲隻是靦腆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