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聲敲門聲來的十分突然,陳玉明被嚇得整個人抖了一下,緊閉著眼睛不敢動彈。

木門被打開的聲音在夜晚顯得十分響,細細的腳步聲挪動著,陳玉明雙手掖在被子下,渾身冰涼。

忽然,一隻冰冷的像是冰塊一樣的手,柔弱無骨的落在他的臉上,一下下溫柔詭異的撫摸著。

陳玉明呼吸都停止住了,心髒狂跳,仍是不敢睜眼。

那隻手從臉向下劃,忽然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陳玉明被哽的下意識想悶哼一聲,忽然想起來陳老太的囑托,死死的閉著嘴巴。

那隻手越掐越緊,幾乎要把他掐到窒息。

就在陳玉明滿臉黑紫,忍不住要翻白眼時,那隻手忽然撤離。

即便嘴邊就有新鮮的空氣,他還是隻敢用鼻子呼吸,努力緩解著喉嚨裏的嘔吐感。

那人輕笑了聲,門砰的一聲關上,隻餘下屋內陣陣涼風。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玉明一直保持著僵直的姿勢,直到眼罩外都透出淡淡的光亮,外麵的雞開始打鳴。

天亮了,第二夜終於過去。

陳玉明才敢摘下眼罩,活動活動僵直的身子骨。

睜開眼,他被自己身上的景象嚇了一大跳,黃色的床單被子上,像是被人潑了滿滿一盆血一樣,他整個人都被浸在血跡裏。

脫下那身血紅色的睡衣,陳玉明直接光著膀子出了門,門口那碗黑狗血也全部潑灑在地上,混著昨天的黑雞血,發出淡淡的腥臭味。

陳老太依然醒的很早,坐在院子門口喂著那隻黑狗。ez

不知為何,昨天還神采奕奕的黑狗,今天就縮著尾巴蜷縮在地上,眼睛還緊閉著,小口小口吃著盆裏的食物。

陳老太看見了陳玉明歎了口氣:“傅道士走了,他說這狗昨晚看見了不幹淨的東西,現在眼睛瞎了。”

陳玉明心裏沒什麼感覺,隻是淡淡的嗯了聲。

倒是陳老太目光一掃,落在他脖子處的青紫痕跡上,嚇了聲:“你脖子是怎麼回事兒?!”

隻見陳玉明的脖子圍繞著一圈圈深重的淤青,襯在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陳玉明摸了摸脖子。想了想還是說了昨晚的事兒。

陳老太聽聞後,沉默半晌,最後還是低低的歎了口氣,呢喃道。

“過幾天就好了,過幾天就好了。”

傅鶴年早上又去了一趟陳老太的家裏,現在正趕回來補覺。

蘇玉麵帶擔憂:“這法子真的行嗎?”

盛梔點點頭,目光落在傅鶴年眼下的青紫上。

“今天是第三天,一般來說子母煞隻有前兩天煞氣最凶,後麵都會慢慢減弱,若是七日內還沒有殺死那人,就會在白日現身出來,那時候就是我和師兄殺死她的時候。”

蘇玉愣了愣,歎了口氣:“她也是個苦命的人。”

“等這件委托結束,好好的給她下葬吧。”盛梔淡淡道,“那黑棺手段歹毒,還要找僧人念七七四十九日佛經為她洗去一身孽績才能重新回到輪回,到時候還能和她的妹妹團聚。”

正如盛梔兩人猜想,那隻黑狗被陳老太好生照料著,每日放小半碗血在門口,緊閉耳朵和眼睛,這幾日倒是相安無事,隻是沒過一日,屋內的血跡就更深兩分,現在院子外都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