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之燦爛,每個人生下來的定數就不一樣。
火車裏麵人聲鼎沸的,火車外麵還是人聲鼎沸的。
質樸的臉好像一張畫紙,生活上麵的柴米油鹽都在上麵作畫,平成了一張又一張不一樣色彩的臉,有的醬油比較沉,有的醬油色比較淺。柴米油鹽色彩比較豐富的臉上的笑容也多,柴米油鹽色彩比較單一的臉上的笑容也會少。
火車站是站點彙聚老人孩童婦女男人,紅欲代表另一個時代的人,臉上是有奶茶的畫痕,那是一些年輕人特有的標記。
長得不一樣的人,但是不妨礙他們之間相互交流,整個身軀像是被木材和鏽木釘釘舊的一樣,顫顫巍巍的身軀在木棍的支撐下支愣起來,彎彎的脊背,肩膀聳拉拉的,歲月不饒人,時間的痕跡猶如刀叉,那些長在身體上的劃痕,有的粗,有的細,但統一是那種暗色枯黃,頭發又枯又黃,抬起來的臉上不僅有歲月的劃痕,還有日積月累積累的汙漬,藏在縫隙裏,藏在牙縫間,一張口滿是塵封的塵士。
整個火車站軌道鏽跡斑駁,裏麵更是充斥著不知物的東西,混雜在一塊,人很難聞出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散發出來的味道。
高楊大少爺自來到這裏起,臉上皺巴在一塊的眉峰,眼睛始終挑剔地看向周圍。
紅欲輕車熟路的下火車,在火車窗戶邊就看見坐在長椅上的一位熟悉的故人,故人腳邊還支著一塊木板,上麵竟然還是紅欲的名字。一下火車就飛奔向滿目蒼疾的老人, 慢慢的托起他的肩肘,將老人慢慢的抬起,老人顫顫巍巍終於從冰冷的座椅上坐起來了。
老人的手想觸摸紅欲又隱隱約約的顫抖,慢慢的伸向俯向紅欲的臉頰,嘴唇微微顫抖,眼窩凹陷隻清晰看著灰白的眼睛蓄滿淚水,緩緩的落下。“好,好…好,咳咳,孩子你回來了。”
“爺爺,我回來找人的,沒想到您也在這兒?”
“咳咳咳…老村長讓來的。”紅欲的手掌彎曲出呈凸起的狀態,一下一下輕扣在老人的背上。
“自從你失蹤啊,我和兒子得來消息說有人在這裏見過你,我們就搬來了,沒想到這一住,就是迎了一場惡病,身體險些遭不住,本來想去找你的,沒想到竟是你先找到我了。”
“你沒事就好啊,這些年來,我那個兒子老是想起你,說當時沒有任性帶你出去,也不會導致這麼些年兩個人相隔兩地,失去音信。”
“爺爺,你們不用自責,我這麼些年來過的很好。”當年的事,隻剩下一團模糊的影子,找尋真相的途中,能遇到了曾經的故人,著實是意外之喜,幸運至極。紅欲此時的心裏充滿了激動和歡喜。將來的時候被那個人背叛的憤怒壓了下去。
高楊站在紅欲的旁邊慢慢的托起了老人另一個肩膀,攙扶起老人,老人的步伐逐漸向火車廠外圍的一輛拖拉機靠近。
滿是泥土的拖拉機,坐著一個男人,與老人有七八分相像,上麵還有黑褐色的機油暈染成一片又一片不規則的形狀。
紅欲從駕駛位那裏掏出一塊白色的布,大大的長方形布料,輕輕地覆蓋住汙穢的地方,扶著老人坐上去,自己坐在白布上,屁股挪呀挪,擠出一片空白地方來,高楊靠著紅欲坐了上去。
顛顛簸簸的路途上,有一些灰色的塵埃,總是繞著臉頰,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的粘在一些綠色的作物上,生機勃勃的一簇,一簇的地方,長著不一樣的野草,更有的前麵有不同的數目,有的甚至栽著果樹,鄉裏麵田地占大多數地方,總有一些飛蟲好奇心太重繞著人飛流連忘返,有一些麻雀抓在樹木上嘰嘰喳喳,有一些螞蚱總在野草堆裏麵蹦來蹦去,有一些午後積水上繞著盤旋的蜻蜓……
這段路走的很慢,不是漫長,而是一種很靜謐的慢,高楊看著和老爺子聊的歡快的紅欲,我這來自於稻田的麥香,空氣中有一種清甜涼爽的味道侵入肺脾,驅散著一路顛簸的疲憊,輕鬆藏在這裏一路上的風裏,吹亂了頭發,沒有吹散來這裏的目的。
那個人一定就藏在這個靜謐的村莊裏。
高楊的眼神逐漸變得堅毅,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坑窪不平的路上一上一下,幹幹淨淨的車子瞬間吸引幾個人的視線,平凡的農村裏麵一輛轎車,像是另一個世紀的東西突然紮了進來,格格不入。
那樣異樣的存在,紅欲很難不看見,這條土路並不窄,相反它很寬敞,抖並不阻礙這輛車正常的行駛,很快就越過拖拉機車,紅欲看到車的車牌號是滬子牌,而這個村落是河南省新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