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裏有很多大缸裝著的草藥,陸斯言和葉清棠一人躲進了一個缸裏,才藏好,官兵就進了院子。
“哎呦,軍爺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那為首的官兵掏出兩張畫像,遞到他兩位老人家麵前道:“見過這兩個人沒有?”
老人家仔細看了好幾眼,紛紛搖頭道:“沒有,沒見過。”
老婆婆說:“軍爺,我們這兒荒郊野嶺的,百八十天都見不到一個人過來,要是碰到人,我們肯定有印象的。”
他們說沒有,軍官可不信,直接下令道:“搜。”
身後的幾人聞言走出隊伍,在院子裏細細尋找了起來。
老婆婆趕緊進屋拿來釀好的酒,放桌子上倒了好幾碗,“軍爺,來嚐嚐,咱們自家釀的酒。”
軍官倒也不跟她客氣,直接拿過酒罐就灌了幾口,隨即也在院子裏轉了起來。
“這裏麵是什麼?”軍官問。
“哦,這個啊。”老爺爺說:“這裏麵都是我在山上摘的草藥,曬幹後放在這裏存著,等有時間了趕集去賣。”
“打開我看看。”
老爺爺隻好顫顫巍巍地上前,把門給打開了,一股清香的草藥味撲鼻而來。
屋子裏有些昏暗,軍官點了根蠟燭進去了,裏麵確實隻放了幾個瓦罐。
有幾個人進來搜查,直接把蓋子掀起了,二話不說,刺刀就捅了進去,再拿起一看,刀刃上雪白沒有鮮紅的顏色。
老爺爺大驚:“哎呦軍爺!您可小心一點,這草藥曬幹後很容易捅壞的!到時候可就不好賣了啊!”
軍官根本不聽,往後又連刺了兩個,還是沒看到人,他順勢看了後麵那幾個罐子一眼,沒了想查下去的想法,揮手道:“走吧,這裏沒藏人。”
等人走出老遠後,陸斯言和葉清棠才從罐子裏鑽了出來,劫後餘生般的呼了口氣。
看來如今這個地方也不安全了。
次日,用過早膳後,陸斯言便收拾好二人的東西,告別這對老夫妻,帶著葉清棠坐上馬車離開了。一路向葉寧鎮駛去,遇到城鎮鄉村,便留宿日,休息整頓,補充幹糧準備路上吃。
山林間草木蔥蘢,繁茂的枝葉都放肆地伸展到了路中間來,葉清棠不願待在車間裏,於是就陪著陸斯言坐在了外麵,一不小心,手背就被樹枝劃了一道,嬌嫩雪白的肌膚上立刻就留下了一道紅紅的印子,好在沒有破皮,陸斯言伸手把她攬入懷裏,將她整個人都給護住了。
葉清棠也乖順地靠在他懷裏,欣賞著沿途的景色,突然,葉清棠好像發現了什麼,伸長了脖子去看,陸斯言注意到了,見她頻頻打量著路邊的小花兒,頓時了然,問:“喜歡嗎?”
葉清棠點頭,陸斯言便道:“等一下。”
看他立即下馬,葉清棠也趕緊坐起了身,想下去看看。
陸斯言便扶著她下了馬車,牽著她來到路邊,俯下身子摘了一大捧花,塞給了葉清棠,“拿著。”
葉清棠頓時開心起來,抱著那一束粉嫩粉嫩的小野花,眉眼彎彎,眼神清透似秋水,配著雪白的肌膚,被小野花映襯的十分好看,她的幾縷鬢發散落在臉頰邊,花麵交相映,使得精致的容貌霎時間平添了幾分嬌俏風情。
從京城到葉寧鎮,最短的路程就是水路,除此之外,隻有一條需要繞一大半路程的道路。
宮裏的人若是來抓他們,肯定會看緊輪船的,陸斯言寧可多繞些路,也不能被他們發現。
又到了一個鎮後,二人停在街邊休息,這裏已經離葉寧鎮越來越近了,葉清棠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陸斯言進了對麵的鋪子,葉清棠見他不在了,這才掀起簾子探頭探腦地出來瞧,鎮子雖然不大,但是街上卻很熱鬧,捏泥人的、賣糖畫的,小攤商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還有不少從鄉下過來趕集的,挑擔賣著農貨,三三兩兩的孩童們在街上瘋跑玩鬧,嘻嘻哈哈,笑聲一片。
葉清棠忽然看到掛滿了糖葫蘆的木杆子,一大串紅彤彤的,外麵裹著的一層糖在陽光下泛著光澤,看起來很誘人。
這幾日在路上天天吃的饅頭幹糧,都是沒什麼味道的,葉清棠這會兒見了糖葫蘆,嘴巴就有點饞,可他們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