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西餐廳的門前,是由一排排連起來的串燈組成的天幕,像一片銀色瀑布,連接著頭頂的星空。
遠遠望去,很是漂亮。
電話是阿狸打來的。
楚白皺著眉接通了電話。
“不是說過,不要打我這個電話嗎?”
電話那頭是阿狸平淡的聲音。
“老板答應見你了。”
“什麼時間?”
阿狸的回答更加幹脆利索:“現在。”
米蕭然剛喝了口酒,楚白腳步有些快的回來。
楚白掛著笑容說:“米總真不好意思,我得走了,見一個比較重要的人,咱們改天再約,我請您。”
米蕭然笑了笑,仍然很紳士。
“好說,您的事比較重要。”
楚白:“感謝理解!”
說完扭頭正要走,米蕭然叫住了他。
“對了楚警官。”
楚白回過頭看著米蕭然,米蕭然裝作疑問的看著楚白。
“您要見的人,是不是傳說中的老板呀?”
一瞬間,楚白的整個世界仿佛都消失了,隻有麵前這個叫米蕭然的男人。
他儒雅謙遜外表下的一雙眼,宛如兩個黑洞要把楚白撕成碎片吞噬掉。
一時間,楚白周圍的環境全都定格了。
一幕幕的細節。
過往的一個個瞬間。
一個個人都像碎片一樣浮現在腦海。
楚白仿佛連血液都已經停止了。
米蕭然倒是平靜,他走到了楚白的背後,把雙手搭在了楚白的肩膀上。
楚白坐在那,仍然怔住。
“我以為你早就想到,你想見的,就是我。”
說真的,楚白不是沒想過那個藏在背後的神秘人就是米蕭然,但是很快他就把自己否定了。
按照他和高平的分析,那個人,應該是個參與過當年事件的老朋友。
而米蕭然,顯然不是。
他隻是當年那四個孩子當中的一個,是受害者,不算是參與者。
可如今,他居然自爆了。
所圖為何?
並且,此一刻楚白也確認,米蕭然隻是那個老朋友的一顆棋子。
隻不過,似乎作為他人棋子,他完全不自知而已。
楚白怔怔的看著對麵的米蕭然,他晃動著酒杯,眼中再沒偽裝的溫馴,取而代之的是掌握一切的睥睨,仍然是笑。
但是這笑仿佛透著骨剜著髓的把楚白看穿,見楚白不說話,米蕭然喝了一口酒後又給楚白倒了一些。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了,楚警官,有什麼問題,你就直接問吧。”
許久,楚白終是匪夷所思的問著。
“為什麼?”
米蕭然一副反問的表情。
“嗯?”
楚白仿佛自顧自的重複道。
“為什麼?”
米蕭然笑了笑,他舉起手中的紅酒杯,但楚白沒有回應,於是他用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還在桌子上的楚白的酒杯,隨即將自己的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你呢?你從臨海到海州,從 818 押運的路線圖到配合解坤做掉白九州,你又為了什麼?”
楚白頓了頓,隨即看著米蕭然的眼睛。
“你應該知道,我為了我的父親。”
米蕭然微微挑眉,隨即正視著楚白繼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