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黃昏的時候,米樂兒還帶著小張不停的工作著。
解剖室內。
方向東的屍體平躺在解剖台上。
米樂兒全副武裝,用解剖刀仔細地將方向東的頭發剔除,暴露整個頭部皮膚,可以清晰的看到左側頂結節右側那處裂創。
米樂兒貼比例尺,小張趕緊過來照相。
米樂兒扒開創口,突然發現創口中有一個黃豆大小的物體鑲嵌在頭皮裏。她小心翼翼地用止血鉗夾住,想要拔出來,但是鑲嵌得有點緊,拔了兩次才拔出來。
在一旁的放大鏡下,她仔細觀察著這個物體 。
小張:米老師,這是什麼?
米樂兒:不確定,樹脂碎片?塑料碎片?
米樂兒將這個碎片放進了物證瓶。
米樂兒戴好護目鏡,開始解剖方向東頭部。剝掉頭皮後,米樂兒觀察方向東暴露的顱骨類孔狀骨折,看到清晰的外板階梯。
小張:米老師,挫傷帶比較窄,創緣不規則,還可以看到外板階梯,證明是密度很大的金屬物體打擊,由於壓強大造成的顱骨類孔狀骨折。
米樂兒:我也在想,應該是不規則形狀的金屬鈍器打擊造成的,而且這個鈍器上應該包裹有白色樹脂或者塑料?
米樂兒看向一邊證物瓶裏的小碎片,若有所思。
米樂兒:小張,你把頭皮縫合一下,我去電鏡室做下金屬微量。
一個小時後,米樂兒失望的從電鏡室走出來,她搖著頭喃喃自語:沒有金屬物,那會是什麼呢?
這種折磨,一直陪伴著米樂兒,從黃昏到晚上,她晚飯都沒吃,不斷地翻看著樣本的照片和檢驗的結果。
月如鉤的時候,米樂兒翻來覆去睡不踏實。
昏暗的光線下,米樂兒好像又回到了餐館後廚。
米樂兒看到兩個身材懸殊的男人扭打在 一起。
高大的方向東將鄭東甩開,鄭東撞到冰櫃導致冰櫃移位, 鄭東站立不穩,半趴在冰櫃上。
方向東拿起旁邊案板上的菜刀就扔向鄭東,鄭東靈活的矮身躲過,菜刀砍到了牆上,留下印記。
鄭東急了,順手抓起一樣東西就往向他撲來的方向東狠狠砸去,方向東失去重心,踉蹌著撲撞在門框上,頭上的血跡擦蹭到上麵。
鄭東手裏拿著那件看不清楚的凶器奪門而出,方向東捂著頭追了出去。米樂兒跟著追出去,鄭東不見蹤影,方向東已經歪倒在路邊的長椅上。
米樂兒走近,看到方向東頭上的創口裏鑲嵌著一小塊白色碎片。
背景又急速轉到解剖室,方向東已經被解剖,米樂兒用止血鉗夾著那塊小碎片對光細看。
小碎片的特寫被越放越大,疊化成像是在顯微鏡下的細胞圖像。
米樂兒驚醒坐起,胡亂披好衣服衝出宿舍。
已是深夜,實驗室裏燈光微亮。
此刻的米樂兒在立體顯微鏡下仔細觀察著小碎片,可見有骨質結構,在下端帶有些許軟組織。
米樂兒深感震驚:居然是牙齒碎片!
米樂兒回到解剖台前,用鑷子夾著牙齒碎片與方向東的牙齒細細比對, 拚湊好後沒有任何缺失。
米樂兒從放大鏡旁抬起頭來,沉吟中。
米樂兒:方向東牙齒完整,並不屬於他,很有可能脫落自凶器,難道真的不是金屬凶器?
米樂兒看向白板,上麵羅列著榔頭,鐵棒,鐵錘,秤砣,磚石等等,但都被叉掉了。
米樂兒雙手揉著額頭,陷入深深思考。
劉敏上班沒多久,米樂兒已經匆匆的帶著樣本趕來了。
米樂兒期待地看著做劉敏。劉敏看了一眼碎骨片,連連搖頭。
劉敏:太小了,要是有點軟組織倒還能查。
米樂兒:有的有的,有軟組織,劉姐你試試,這個對判定凶器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