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母的話終於激怒了米樂兒。
米樂兒突然一把打開了由母的手。
米樂兒:你鬆手!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你不能侮辱我這身警服!所有證據都擺在眼前,隻有你還活在自己的幻想裏!
由母愣住。
此刻,孫正陽也已經過來,他生怕憤怒的米樂兒和由母動手,想要擋在二人中間,
卻被米樂兒一下推到了一邊。
米樂兒對孫正陽說:你起開!
然後麵向由母:你清醒清醒吧!
孫正陽對著旁邊大喊:人呢!帶走啊!
由母:你胡說!我兒子是我一手培養的,他的優秀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米樂兒:是!你居功至偉!要不是你這個控製欲極強的母親,怎麼會毀了你兒子的一生?!
由母突然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就向著米樂兒潑了過去,楚白雖然很快反應過來, 擋在了米樂兒身前,可還是晚了一點,他和米樂兒都被水潑濕了。
有其他警察從會場後麵跑過來,將已經失控的由母架著帶離了會場。可由母卻依舊喊冤。
由母聲音漸遠:我兒子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他不會……
孫正陽將一包紙巾遞給了米樂兒和楚白。米樂兒接過來後喘著粗氣平息心中的怒火。高局和旁邊的人小聲交代了一下,此時卻有記者提問。
記者:請問這次的案件是不是存在疑點?
高局:我們的刑偵調查工作還在繼續,剛才米警官的話還沒說完,不排除有第三人殺其 2 人,並偽造互殺現場,調查還在繼續。
記者:那什麼時候能有結果?沒有結果的話,何必開這個新聞發布會,您沒想到家屬的情緒會如此激動嗎?
高局正要說什麼,楚白卻噌的一下站了過來。
楚白:想到了,可是,那又怎樣,我們會因為害怕家屬的激動情緒而不把案件情況及時通報給人民群眾嗎?我們會因為擔心別人質疑而把一切蒙在鼓裏任由謠言喧囂塵上嗎?我們會和某些記者一樣,為了博人眼球獲得流量就憑空充當鍵盤俠憑空捏造事實嗎?我們沒日沒夜的查案辦案,覺沒得睡,飯不顧吃,當我們麵對讓人窒息的凶殺現場的時候你在幹嘛?喝著咖啡吹著空調當著鍵盤俠嗎?你要做的,難道不是實事求是報道事情真相嗎?這難道不是一個中華人民共和國記者必須遵守的準則和必須履行的義務嗎?
排山倒海的反問,讓那個記者已經徹底無語。
楚白的話驚呆了眾人。
侯劍在一側,激動地拉起蔣一恒的手。
蔣一恒想要掙脫卻不能。
侯劍喃喃自語:哎呀,平時惜字如金,關鍵時刻排山倒海啊。
蔣一恒終於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孫正陽也頗為震驚,平時不怎麼說話,看起來成熟穩重,原來你也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哈哈,楚白,這個人有點意思。
此時,在大會議室外的走廊內,由父扶著因為情緒失控有些癱軟的由母站在會議室外的走廊上。他們能透過會議室的窗戶,看到裏麵米樂兒被眾人圍住的情景,以及大家紛紛點頭。
由母渾身發抖喃喃的說:不可能,我兒子品學兼優,是社會精英,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不可能的……
由父輕撫著由母的後背,卻說不出安慰她的話。
晚飯後,大家一起回到了刑警隊的大辦公室。
侯劍口若懸河的表揚著米樂兒今天直麵家屬的勇敢,可是米樂兒卻絲毫反應沒有,好像侯劍口中說的事和人,與她毫無關係。
侯劍質疑:米警官,我誇了這麼久,你好歹說句謝謝啊,我生平所學的讚美詞句都堆在你這了。
米樂兒直接回懟:我讓你誇了?
孫正陽一邊擺弄著一個摩托車頭盔,一邊說:侯劍啊侯劍,你真是吃一百個豆不嫌腥。惹誰不好,非得惹她。
侯劍委屈:我沒惹啊,我是誇她呢。
孫正陽冷笑:切,她根本不分好賴話。
米樂兒:你別嘚瑟啊,孫正陽,小心我找人擁你入懷。
孫正陽立刻服軟:姑奶奶,你消停點。
侯劍:誰?入誰懷?
正說著,楚白走了進來。
楚白: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米樂兒看著楚白,又看著孫正陽。
孫正陽慌亂,他為了轉移話題,直接迎過去,把那摩托頭盔一下子套在楚白頭上。
孫正陽:我們在幫楚隊研究案情啊。你看,這頭盔像不像那個監控上的那個。
孫正陽說著看向頭盔裏的楚白。
那一瞬間,之前的那個畫麵突然出現。
那個雨夜,那個孫正陽帶著侯劍趕往由一鳴案現場的雨夜,那條
城郊區路上,那天是中元節。
那大雨中的摩托車,那摩托車的緊急刹車,那車內的孫正陽與車外戴著頭盔的人有了第一次的四目相對,隻一瞬間。
此刻,眼前頭盔裏的眼睛和那雙眼睛一模一樣,在孫正陽的腦海裏不斷交映重疊。
孫正陽愣在原地。
他想起來了,為什麼看楚白這麼熟悉。
是他,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