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安坐在江左先生對麵,小心的品著茶,他看起來六十上下,西裝革履,打扮的很是商務。
江左先生似乎是在閉目養神,旁邊的秦川見到茶煮好了,小心的收了火,他將茶緩緩地倒進公道杯中,禮貌的給先生倒滿,又給先生對麵的王佩安倒滿了茶。
王佩安點頭表示感謝。
那秦川更是禮貌的微微額首。
王佩安:那先生,我回去就和米總彙報,擇日來拜訪您。
江左先生片刻後才悠悠的開口:見與不見,都是緣分,隨緣就好。
王佩安:是,但小米總久聞先生盛名,我這才今天特意來拜訪求見的。
江左先生:他心有執念,自然惴惴不安,昨日瓢潑大雨,據說海州並不太平,佩安兄路上注意安全。
王佩安點點頭:先生,那我就先行告辭了。
江左先生點點頭,又朝著旁邊的秦川點點頭。
秦川率先站起身:王總,我送您。
說著站起身,帶著王佩安走了出去。
此刻,已經日上三竿,台風過後,天空明朗,警局門口的國徽,在日光中閃閃發光。
海州市公安局三樓的高平辦公室內,高平正在辦公室接聽米誌國的電話。
米誌國:……責任心強、專業能力過硬,用好了真的是可造之材。
高平:……老三,這個我不否認。
米誌國沉默了一會:當啦,人才都會帶點小脾氣, 這脾氣也是讓我慣的,再有,她想去基層參與破案,不想天天在省局的實驗室裏擺弄那些機器,之前,還是我一意孤行,沒有真正的理解她。……
高平:老三,你放心吧,來都來了。我跟他們組的肖璐之前也商量過幾次了,這邊會安排,也挑了適應力較強的同事搭組,對了,就是那個孫正陽……
話音未落,辦公室門就被咣地撞開,米樂兒和孫正陽擠在門口,都想把對方推開自己進去。
米樂兒、孫正陽齊聲地喊道:我不跟這個人一組!!!
然後是互相怒視,然後再次齊聲的說:我要換人搭檔!!!!你起開!你先起開!
高平:……說曹操曹操到,那先這樣,再見。
說完,掛了電話。
最後米樂兒一腳把孫正陽踹開自己先擠了進來,孫正陽隨後進來。
後麵是明顯一直努力拉住兩人但是未果的蔣一恒,一臉無奈捎帶無辜。
孫正陽:老高啊,不,高大爺,不對,高局,這個人在會玷汙咱們純潔的市局隊伍,
我強烈要求把她哪兒來的送回哪兒去。
高平:我看你倆挺有默契的啊。出去!
孫正陽還沒晃蕩到高平辦公桌前就一個 U 型轉彎直接出門,米樂兒也想跟出去。
高平:樂樂,你留一下,坐。
米樂兒馬上坐下,她對高平有些警惕,坐姿保持戒備。
蔣一恒看孫正陽出去了,他對著高平頷首示意,然後關門離開。
高平:你才剛到市局,就違規解剖,你知道,今天人家家屬來鬧了半天嗎? 我親自安撫的。
米樂兒微微翻了個白眼。
高平:另外,你知道,你進門之前誰給我打電話嗎?
米樂兒看了一眼高平,看了一眼電話。
米樂兒:老米唄,還能有誰?
高平:你還都知道,你爸是公眾人物,著名企業家。你現在又是警察,原來你在省廳,我管不著,現在來了我這,我就必須得管,你有情緒管理問題,放任不管,會嚴重影響你工作生活,不,是已經影響了。我跟你們部門的肖璐商量了一下,除了日常工作,你每月必須
接受至少三小時的心理輔導……
米樂兒張嘴剛要反駁,高平斬釘截鐵:強製執行。
高平低頭看看手表。
高平:到飯點了,走,我帶你去認認路。
米樂兒不由自主跟了上去,當她發現自己莫名就跟隨著高平的步調,自己也有點驚奇。
顯然高平沒有自己爹好對付,但也一時找不到唱反調的切入點。
高平帶米樂兒特意經過毒物檢驗、病理檢驗、DNA 鑒定等科室,一些工作人員正準備去食堂吃飯,不少人和高平點頭招呼,並好奇地盯著米樂兒看。米樂兒對他們視而不見,隔著玻璃看了看實驗室裏的機器設備。
高平:我們刑警隊的設備可能沒有省廳的更新得那麼快,你需要盡快適應。
米樂兒含含糊糊的回答:也還好吧……機器就是工具。
高平一笑:對。心理谘詢室在那邊,我們有位醫師叫丁子瑞,專門負責精神鑒定和心理建設工作,你可以跟她約時間。
說著兀自向前走去。
中飯後的午休時間,市局走廊上突然安靜下來。
米樂兒在走廊上徘徊了幾圈,起初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但一旦下定決心,便不再猶豫,
她終於站在了心理谘詢室門前。
米樂兒給自己打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她敲了敲谘詢室的門,沒有人應答,她擰了下把手,門開了,米樂兒自己推門走了進去。
谘詢室不大,拉著厚重的窗簾,使得室內光線很暗,卻讓人安心。
一張沙發躺著個正在打瞌睡的男人,身上蓋著白大褂,白大褂胸前有“心理谘詢師 丁子瑞”字樣的名牌。一本《催眠心理學》打開來壓在他身上,她哪知道,此刻躺在這身白大褂下麵的人,是剛剛來報道便來尋求老同學丁子瑞幫助自己入睡的楚白。
米樂兒有點生硬地開口:我叫米樂兒,高局讓我來約時間做心理輔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