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爵這一喊,喊的大聲,門外衝進四個南鎮撫司的手下,馮保一看,怒目圓瞪,衝著徐爵斥道:“徐爵,不去文華殿會讓咱家落下抗旨不遵的罪名,咱家去了東廠又有何用?”
馮保說著向那四個兵士喝道:“都出去!”
門外的這些兵士都是徐爵在南鎮撫司一手拉起來的親兵,聽馮保這麼一喊,不由的看向徐爵,徐爵吞了口口水,作下決定:“老爺,這擔著身家性命的事,對不住小的也要做一回了,您放心,小的會一力擔著,絕不會牽連了老爺,若是能成,到時再跟老爺請罪吧!”說著跟拿四個兵士示意。
四個兵士架著馮保就往外走去,馮保咆哮大喊道:“徐爵!咱家待你不薄,你卻這般害我!放開,放開…徐爵,你大逆不道啊….”
四名兵士沒理會,架著他就出了馮府,用一條白淩將馮保捆了個結實,再把嘴堵上,塞進轎子裏,這就往東廠而去。馮保哪受過這般折騰,氣急之下,暈了過去。
被馮保這般罵過,徐爵不由的鼻子一酸,馮保一直對他很好,他也挺感馮保的恩,要不是碰上這種事,他是萬萬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這般對待馮保的。
徐爵吸了下發酸的鼻子:“一受,我若是能成,明兒我們還能見上,若是不成….”徐爵呼出一口氣,再次給自己信心:“不可能不成!您這就跟著去替我好生照顧老爺,莫讓他著急上火了,事完了我就去向他請罪!”
“徐爺,保重!”張一受行過鞠禮,轉身衝出門去,跟上馮保轎子.
張一受追上馮保的轎子,臨別時他在讓馮保喝下的那碗奶水裏加了點蒙汗藥,蒙汗藥並非無味,於是他不得不將奶水熱的燙些,好讓奶香味能掩住蒙汗藥的味道。他這樣做,多少帶點為了報答馮保平日裏對他的好,隻要馮保暈倒了,自然就不會與這次的造反有關,至於馮保的貪墨行舉那已經不是他能管的了的。
對於他來說,他的工作已經結束,接下來,他隻需將馮保看緊,其它的自然會有人去做。
徐爵看著張一受衝出去,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收拾起心情,狠下心來,向著馮府大門外那隊兵士走去。他平時絕對不是一個衝動的人,這也是他能得馮保賞識的原因,對馮保平時所為,他當然清楚,也明白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馮保可以去南京守陵,但他不能,他與皇上無親無故,皇上自然不會放過他。他今天的行動可以說早在計劃之中,人在危急時刻,想法就會變得簡單,當他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時,將早就定好的計劃付之實施,也就成了必然選擇。
甚至連一切為何會進行的如此順利?成隊成隊在城裏巡邏的京衛兵,為何硬是沒一個人對他們聚集在馮府外一事上前詢問?為何皇上今晚如此湊巧的會在文華殿?這些反常的現象,都被他用東廠的人自然不會有人敢過問,皇上在文化殿那是為了引馮保進宮這些看似合理的理由給忽略了。
重要的是,他不會想到王德與張一受的真實身份。驕橫慣了的他,無法想像有人會不喜歡自己過的橫一些,而去背判馮保,同時,可能頂著馮保代言人的身份太久,以至於忘了他隻是徐爵,而不是馮保。縱是馮保不敢做的事,他做了!
“兄弟們,咱們今晚幹的是捅了天的大買賣,擔著身家性命,徐爺我也不想勉強大夥硬是跟著一起,不想去的,爺不拉你,但希望你給爺我個麵子,先在這府中待著,事辦完了,陽光道獨木橋,咱從此往後各走各的。跟著去的兄弟,正所謂富貴險中求,爺自然不會虧了你們!”徐爵說著站在府前台階上掃了底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