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念有些不知所措。

“它喜歡你呢,想讓你摸摸它。”宋喜茹笑著走過來,“它叫肚肚,一般人它不親近,你呀屬於特例!”

餘念念聽了,用手指逗弄著它的鼻子,大黃狗伸出舌頭,舔了舔餘念念的手指。

宋喜茹笑起來:“我說吧,看來它是真的喜歡你。對了,睡了一天你該餓了吧,快來吃飯吧。”

餘念念點點頭,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大黑看見了,也坐在她的邊上,像在等著投喂。

謝昭端上了一盤酸辣土豆絲,一盤紅燒肉和一碗米飯。

“今天剛殺的豬,慢用啊。”

“謝謝。”餘念念說。

她夾起一塊肉,喂到了肚肚的嘴裏。

肚肚搖著尾巴,狼吞虎咽地吃下那塊肉,然後坐那裏繼續“哈哈”地喘著氣。

宋喜茹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應過來:“哎呀,念念,你竟然喂肚肚吃肉,它可都是吃豬食的。”

肚肚似乎很不爽,嗚嗚地叫了起來,給宋喜茹示警。

餘念念忍俊不禁,摸了摸肚肚的頭:“你看,它肯定不喜歡吃豬食。”

宋喜茹也跟著笑了起來。

身邊突然傳來了音樂聲。餘念念轉頭,看見有人坐在不遠處,手裏抱著一個吉他。

她剛才沒有注意到那邊有人。

那人坐在角落裏,身體微微前傾,衣擺隨風而起,烏黑的頭發被微風吹動,他閉著眼睛,手指輕輕撥動琴弦,琴聲悠揚悅耳,非常動聽。

“那人叫顧子軒,他是一個啞巴,總喜歡一個人呆在那裏彈吉他。”

宋喜茹搖晃著腦袋,跟著旋律一起擺動。

待一曲結束了,宋喜茹對餘念念笑著說:“念念,你等我一下。”

她起身走向了顧子軒身邊,跟他說了些什麼,然後他們坐在了一起,顧子軒開始彈奏,宋喜茹跟著唱了起來。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得那麼近,那為我對抗世界的決定,那陪我淋的雨,一幕幕都是你,一塵不染的真心......”

宋喜茹的歌聲很甜美,也很清澈,就像春天裏的溪水一般,就連周圍嘈雜的說話聲都變得安靜了。

溫馨的歌聲搭配著夕陽美景,這種奇妙的感覺,讓餘念念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在雍和府八樓的那個夜晚,幾個人聚在桌前一起喝酒的時刻。

她閉眼傾聽著,感覺那些音符從耳朵進入身體,流淌進四肢百骸,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吃完飯,餘念念和宋喜茹在鍋灶上燒了點水,回宿舍洗了個澡。

餘念念白天睡飽了,趁這會兒天還有些微微亮,決定自己在農舍裏四處逛逛。

她往南走,看見了一個大鐵門,兩側用磚塊砌著高牆。門口站著兩名壯漢在值守。

繼續往東走,是一個豬圈。

裏麵大約有三四隻豬,正低頭吃著食槽裏的豬食。

餘念念正準備離開,卻聽到裏麵傳來了一陣痛苦的哀嚎。

餘念念靜悄悄地走近,看見一個黑影正站在一隻豬的旁邊,發出咀嚼的聲音。

再走近了些,借著微弱的天光,這才看清楚,那人是顧子軒,他抱著豬,正津津有味地啃著嘴裏的肉,嘴角還殘留著鮮血。

那隻豬的身上已經被啃出了一個大窟窿。